话题道:“先生是明天回龟兹吧!我上午要和裴瑜谈话,下午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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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庄从衙门里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他上了马车返回家中,马车在黑暗中迅速行驶,严庄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今天他终于知道了,原来李庆安也有野心,这是他期盼了很久很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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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海军主力随崔乾佑北伐后,只有不到两千人留守,由副使仆固怀恩统领,这几天,仆固怀恩一直处于提心吊胆之中,他听到一个消息,队正赵腥的妻子已经在碎叶告他的状了,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事发了,仆固怀恩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本来军中收钱升官是各军中普遍的规矩,仆固怀恩早已习以为常,他原以为安西也是一样,便在年初报功升职开始后,指使他的心腹瀚海军司马姚广大肆许官揽钱,前后得钱四万余贯,令他囊中饱满。
仆固怀恩本人升官不成,只有靠发财来满足心中的失落,但这次发了财,他才知道钱竟然会是那么烫手,他不知道高仙芝在任时就严禁安西军买官卖官,到了李庆安这里,更是将高仙芝的此条规定列为安西第一禁令。
仆固怀恩后来也明白了这一点,但钱已经到手了,让他再退还回去,却也是不可能了,他只能拼命掩盖这件事,眼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事情渐渐平息了,但赵腥之妻的突然告状,将事情揭开了。
一连几天,仆固怀恩惶惶不可终日,这天下午,仆固怀恩外出巡查回营,一进大营他便感到一种异样,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跑来,低声道:“将军,碎叶监查使来了。”
仆固怀恩的头脑里‘嗡!’地一声,他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他急忙问道:“李庆安来了吗?”
“没有过来!”
仆固怀恩的心略略放下,只要李庆安没来,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他快步向大营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一共来了几人?”
“来了五人,都是文职军官。”
说话间,他便来到一座刚刚搭起的大帐门口,帐帘没有放下,透过帐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只见里面摆了五张矮桌子,桌上摆满了大量的卷宗,司马姚广正背对着外面,给一个坐着的人解释着什么。
仆固怀恩重重咳嗽一声,走进了大帐,几个人一齐站了起来,姚广见他进来,满眼惊惶地向他使眼色求援,仆固怀恩毫不理睬,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大不了就让这个姚广去顶罪,他不是也得了两千贯钱吗?
“五位,请问你们是从哪个衙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