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笛,我不面试了,不强求你去美国了,我回国发展,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钟笛,你別这样,你说句话好不好?」
可无论他如何祈求,钟笛都无动於衷。最后,他捧着一颗四分五裂的心,红着眼睛问钟笛最后一遍:「你到底有没有跟他上床?」
钟笛说有。
凌程心里的故事就停在这里。
一年前,凌程做二尖瓣手术,康復阶段,已经嫁人两年的王梓伊来看他。
两人很久没见面了,凌程问她,陈靳如今怎么样。王梓伊说,大家都挺好,好像只有他不太好。
做手术的前一个月,他在集团总部偶遇钟笛,她作为业务骨干去培训,跟同事谈笑风生,似乎也一切都好。
其实他也没有很糟糕。二十五岁之后的人生,他真真正正地感受到孤独后,再回看跟钟笛在一起的四年零九个月,很多事情都在慢慢释怀。
只要別见到她,他也能一切都好。
……
凌程放开骂他贱的钟笛,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钟笛抬头看他垂下来的眼睛,他又忽然抓住她的视线,「明明都报復过了,也分手这么多年了,怎么好像还是很恨我。」
「恨不好吗?恨会让自己长记性。」
凌程努努嘴,「挺好,总比忘了我好。」
钟笛转身想走。
凌程又开口:「钟笛,我看过你的日记。」
钟笛猛然回头。
凌程无比倦怠地耸耸肩:「在分手之前。」
钟笛心头犹如遭到电击。吵得最凶闹得最惨的时候,他都没有说出这个秘密。
过去凌程最害怕的就是伤到她的自尊心,他不敢想,他要是说出她心中的恶魔,她将会有多么羞愤和难过。
「我以前总是不敢看,分手后更不敢看。但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最近翻出来看,发现很多东西都能看懂了。」凌程走到钟笛面前,再一次扶住她的双肩,「所以我好像能理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了。」
钟笛死死盯着地面。这是重逢后她第一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凌程不强迫她看他,手掌往后移,将她揽入怀中,「钟笛,我原谅你了。你原不原谅我没关係……」
「你是想跟我上床吗?」钟笛任由他抱着,语气犹如机器人。
旧情人再次拥抱,要么因为仍旧相爱,要么因为已经释怀,而他们是因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