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不该这么随便的,但习惯了,改不了啊。没一大把白胡子,没关节炎,在我眼里就都是‘小子’。”
我说他想到叫我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人不敏感。
他笑了。“洛杉矶的电话簿上记了一堆侦探,”他说,“但叫马洛的只有一个。”
“怎么想到要去查的?”
“或许可以称之为查人底细的好奇心吧。而且比尔·切斯对我说你是什么警探。你又懒得告诉我。”
“我本该抽出时间来告诉你的,”我说,“让你心烦了,抱歉。”
“我没有心烦。我可没那么容易心烦。你带证件了吗?”
我拿出钱包,拉拉杂杂给他看了一通。
“行,你身子骨棒,干这行正合适,”他说,“脸上也是高深莫测。我猜你是想搜查这屋子。”
“是的。”
“我已经好好翻过一遍了。刚回去就直奔这儿来。这么说吧,我在指挥所门外停顿了一分钟,就过来了。不过,恐怕我不能让你搜。”他挠挠耳朵。“这么说吧,我也吃不准能不能让你搜。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德雷斯·金斯利。找他太太。她一个月前跑了。从这儿出发的。所以我也从这儿开始。她应该是跟一个男人跑的。那男的否认了。我觉得会在这儿查到点什么线索。”
“有了吗?”
“没有。可以确定,她到了圣贝纳迪诺,然后是埃尔帕索。往后线索就断了:不过我才入手呢。”
巴顿站起身,打开屋门。松林的刺鼻气息涌进来。他朝门外啐了口痰,重新坐好,抓了抓斯泰森毡帽下的灰棕色头发。他这种难得不戴帽子的头,脱掉帽子未免不堪入目。
“你对比尔·切斯一点没有兴趣?”
“完全没有。”
“你们这伙人大概接不少离婚的生意吧,”他说,“相当龌龊的活儿,在我看来。”
我由他说去。
“金斯利不愿请警察帮忙找他老婆,是吗?”
“不大愿意,”我说,“他太了解她了。”
“你说的这些都没法解释为什么要搜比尔的屋子。”他睿智地说道。
“我就是一四处打听的主儿。”
“鬼话,”他说,“你总能找个比这强点的借口吧。”
“那就算我对比尔·切斯有兴趣好了。但只是因为他碰上麻烦了,而且落得很惨——尽管他确实不是东西。如果他杀了他太太,这屋里就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