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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5年12月7日

她有朦胧迷离的眼神,我管这叫绷着脸。

关键在于,尽管我们就像是各自生命中的过客,像是在同一座港口周围航行,虽然擦肩而过却从无交集的不同船只,但我们却有着同一个父亲。而珍妮比我大十几岁,她比我更了解父亲。所以尽管多年以来,她一直说我太笨或是太年轻所以无法理解——或者是太笨而且太年轻所以无法理解;甚至还有一次她说的是太矮所以无法理解,不管那是什么意思——我还是常常试着跟她交谈。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就像我说的,离开的时候我总是糊里糊涂。也许我是为了激怒她。但在这个特殊的场合下,在我跟汤姆对话大约几天之后,跟她聊天就只是因为我真的非常好奇,想要搞清楚汤姆的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问她:“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家的?”

她夸张地叹了口气,从针线活里抬起头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大狂?”她问道。

“就是——别人都是怎么说我们家的?”

“你是在讲那些流言蜚语?”

“如果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

“你在乎这些流言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太——”

“我在乎。”我打断了她的话,抢在我们的话题转移到我太年轻、太笨或是太矮之前。

“你在乎?为什么?”

“有人跟我说了些关于我们家的闲话。”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腿边的椅垫下面,撅起了嘴唇。“谁?谁说的?他们说了什么?”

“院子里那道门边上的一个男孩说的。他说我们家很怪,还说父亲曾经是个……”

“是个什么?”

“我不知道。”

她微笑起来,又拿起针线活。“所以这就让你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吗?”

“嗯,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所有我该知道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她傲慢地说,“而且我告诉你,我才不在乎隔壁家里说我们家什么闲话。”

“好吧,那你告诉我。”我说,“父亲在我出生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珍妮还是会笑的。她占上风的时候就会笑,当她能对某些人施展一点小小的影响力的时候也会笑——尤其是在某些人的面前。

“你会知道的。”她说。

“什么时候?”

“时机成熟的时候。毕竟,你是他的男性继承人。”

我们俩沉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