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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7年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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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去几个月,但总是两手空空地回来。

雷金纳德是我的导师,教育方面他和父亲不无相似。首先,他有睥睨一切书面知识的倾向,不断斩钉截铁地表示,比起积灰的旧教科书上能找到的东西,世上还有一种更高深、更先进的学问,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圣殿的教诲;其次,他坚持要我独立思考。

他们的不同在于父亲会让我自己拿主意。而我逐渐了解到,在雷金纳德眼中,世间的规则更绝对化。有时我觉得,在父亲那里只要有过思考似乎就够了。思考本身自成一套法则,至于我得出什么结论,居然还不比中间过程重要。回头翻阅过去的日记甚至让我发现,在父亲那里,事实、以及整个“真相”的概念,感觉上都有一种时时流变、改换无常的特性。

但雷金纳德不接受这种模棱两可,假如我表达不同看法,他会微笑着说在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父亲的味道。他会告诉我,父亲多么伟大、很多方面又富于才智,还是他认识的人里数一数二的剑客,只是父亲对于学识的观点,并没有达到他本可达到的精深程度。

如果我承认随着时间推移,自己渐渐偏向雷金纳德那种更一板一眼的圣殿作风,我会为此羞愧吗?虽然他总是脾气和善,机灵地说笑,可他缺少父亲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欢快、乃至调皮。举例来说,他永远衣冠严整,计较守时到病态的程度;坚决要求任何情况下事物都要井井有条。就算这样,随着岁月流逝,我几乎不可自抑地越来越为雷金纳德所感染,在他身上,不管外表还是内在,都有种固执的东西,一种确切自信的姿态。

有一天我意识到为什么了。吸引我的是不再有疑虑——与之一起消散的,还有慌乱、举棋不定、缺乏把握等情绪。这种感觉——雷金纳德灌输给我的“可知可控”感——成为我从孩童过渡到成人的指引。我从没忘记父亲的教诲;正相反,他会因为我质疑他的思想而感到骄傲的。正是这么做,我才吸纳了新的思想。

我们始终没找到珍妮。许多年过去,有关她的记忆柔化了很多。回头看自己的日记,年幼的我对她漠不关心到极点,这令我多少感到愧疚,毕竟已经成年,看事情的眼光也发生了改变。倒不是我年少时同她的龃龉妨碍了寻找的脚步,当然没有。这件事情上,伯奇先生一人的热情足以支撑我们两人的份。只是这样还不够。从身在伦敦的辛普金先生处,我俩获得了可观的资金,但这笔钱也并非取之不竭。我们选择法国特鲁瓦附近、香槟省荒原不起眼的一隅建起了庄园,作为我们的基地。伯奇先生在那里继续指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