杆巨大,帆布都放了下来,船下面装有踏板,故无风时也能离开小港湾。
此时大船上很安静,似乎船员们都回县城了,船舷边看不见一个人,“上!”李维正一声命令,锦衣卫立刻取出攀城爪抛了上去,数十名校尉像猿猴一般轻盈而上,片刻便爬上了大船,随即丢下来几副绳梯,就在这时,船上传来了惊恐的叫喊声,紧接着是重重的殴打声,喊声嘎然而止。
待校尉们几乎都上去了,李维正这才不慌不忙地沿着绳梯爬了上去,他跃过船舷,只见锦衣卫们个个拔刀在手,围成了一个大圈,甲板上跪着十几人,都是从船舱中抓来的船员,他们个个面色恐惧,浑身发抖,被官兵抓住,他们都将必死无疑。
为首是一名三十余岁的汉子,长着一张宽脸膛,鼻子奇大无比,一双豹眼在黑暗中炯炯有神,他盯着李维正走过来,立刻大声喊道:“我就是船主,这艘船是我的,走私也是我一人所为,与这些船员无关,要杀要剐,就对我一人动手就是了。”
李维正听他口音似北方人,而且声音雄壮,没有半点惧怕,他笑了笑温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听你口音不像是广东人。”
李维正温和的口气激起了汉子求生的希望,他立刻答道:“小人叫陈万里,山东登州人,从小随父辈在海上长大,大明海禁,断了大家的生路,我迫不得已,只好下海到南洋贸易为生,我是这艘船的船主,愿接受大人任何处罚,只求大人能放过我的手下。”
“你这艘船里装了什么货?”李维正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问道。
“回禀大人,船里装着从安南贩运来的八百石稻米,今年广东遭遇了百年不遇的风灾,听说米价暴涨,一石米可以卖到十两银子,我们就想赌这一把。”
“你们这八百石大米进价多少?”
陈万里低下头,不敢说话,半晌才低声道:“大人,安南一石米只要一两银子。”
“哼!十倍的暴利,难怪你们连命都不想要了。”李维正冷哼了一声道:“依照大明律,走私者一律杀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陈万里叹了一口气,垂首道:“我已触犯了大明刑律,愿受一死,船和稻米也愿意交给大人处置,只求大人饶他们一命。”
李维正盯着他,良久,他忽然笑了,转身对众手下道:“到此为止,我们下船回去。”
“大人,你要是放了他们?”罗广才急道:“他们可是触犯了大明的刑律,怎能轻饶。”
李维正瞥了他一眼,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