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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而带着后悔的样子说。

“等再下吧!”李景纯进去,把一只小椅搬到炉旁,坐下。

“老李,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过来会议?”赵子曰笑着问。

“我说话便得罪人,不如不来!”李景纯回答:“再说,会议的结果出不去‘打’,我根本不赞成!”

“是吗?好!老李你坐着,我温习温习英文。”赵子曰对李景纯不知为什么总有几分畏惧的样子。更奇怪的是他不见着李景纯也想不起念书,一见李景纯立刻就把书瘾引起来。他从桌上拿起一本小书,嗽了两声,又耸了耸肩,面对着墙郑重的念起来:“Aboy,Apeach”,他又嗽了两声,跟着低声的沈吟:“一个‘博爱’,一个‘屁吃’!”

“把书放下!”李景纯忍不住的笑了,“我和你谈一谈!”

“这可是你叫我放下书?”赵子曰板着面孔问。

李景纯没回答。

“得!”赵子曰噗哧一笑:“放下就放下吧!”他把那本小书往桌一扔,就手拿起一支烟卷;自然“踢着我走!”的誓谁也没有他自己记的清楚,可是——不在乎!

李景纯低着头静默了半天,把要说的话自己先在心中读了一遍,然后低声的问:

“老赵!你到年底二十六岁了?”

“不错呀!”赵子曰说着用手摸了摸唇上的胡子茬,不错,是!是个年壮力足虎头虎脑的英雄。

“比我大两岁!”

“是你的老大哥!哈哈!”赵子曰老气横秋的用食指弹了弹烟灰,真带出一些老大哥的派头。好象老大哥应当吃烟卷,和老爷子该吸鸦片,都应该定在“宪法”上似的。

“老大哥将来作什么呢?”李景纯立起来,低着头来回走。

“谁知道呢!”

“不该知道?”李景纯看了赵子曰一眼。

“这——该!该知道!”赵子曰开始觉得周身有些不自在,用他那短而粗好象五根香蕉似的手指,小肉扒子一般的抓了抓头。又特别从五个手指之中选了一个,食指,翻过来掉过去的挖着鼻孔。

“现在何不想想呢?”

“一时那想得起来!”赵子曰确是想了一想,真的没想起来什么好主意。

“我要替你想想呢?”李景纯冷静而诚恳的问。

“我听你的!”赵子曰无意中把半支烟卷扔在火炉内,两只眼绕着弯儿看李景纯,不敢和他对眼光。

“老赵!你我同学差不多快二年了,”李景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