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和我开这种荒诞,不切实际的玩笑。
如果这不是真的,那么在琅湾的那几天,为什么一向不会错过任何未接电话的妈妈,在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之后,都不会给我回个电话?
有什么昭然若揭的事实,我却不愿去想。
……所以说啊,那是真的。
不是笑话。不是谎言。
是现实。
……
我终于向所谓现实妥协。
脑袋好像被钝器给生生地击打了似的般钝痛。导致我无法思考,可在我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眼泪却从眼眶里一个接一个地滑落。柔软的心脏仿佛正被一把刀给狠狠凌迟着,深刻的痛。无法用言语形容。
“为……什么?”我发现自己每说一个字,胸腔里的那抹怨恨就越浓重,仿佛被加了汽油的小小火苗,一时大盛。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使劲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沈若风向前一推——他踉跄着后退,却还是那样悲伤的眼神。
没有任何责怪。
我讨厌他这样的眼神。这样悲悯的眼神。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你会那么在意安锦有没有跑来和我说什么话,现在想想看,想必就是这件事吧?!”说到这我更加生气了,“连安锦这样一个‘外人’都知道的事实,你却看着我被蒙在鼓里?!我不是妈妈的女儿吗?你看着我这样傻傻的,蠢得跟个白痴似的,很高兴?”
沈若风想说什么,却被我猛然打断。
“你这段时间频繁地外出,忙的也就是这件事吧?对吗?”我问他,可心里却早已知道了答案。
无意义。
我惨淡地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不用想,也知道有多么不堪。
“你觉得你很伟大?就凭你一个人就可以完美地做好所有,然后到最后再来和我说‘小棠,我们去送妈妈最后一程吧’这样轻松的话?是,我承认,你无所不能,在我心中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但是……”
我哭着摇头,大声质问着他:“难道说,只因为你是沈若风,所以你就有必须默默承担下一切后果,咬着牙也要抗住的义务吗?!”
“不管多痛?多害怕?哪怕多少个夜晚都被梦魇缠身,难以入睡?”
深夜,我偶然被惊醒,听到的都是他在床上频繁翻身的声音。沉重,疲累,不时夹杂着几声哽咽。
“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觉得我还是从前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