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经书,笑一笑:“你说的是,他多年的心意我也感激。为了说得让他能接受些,我可是绞尽脑汁把多少年的旧事都想起来了。”
槿汐亦笑,“前两日看娘子呆呆地坐着,浣碧还以为娘子会答允温大人呢。”
我一笑置之,“怎么会?若是要答允,我从前就不会进宫。尽管时移事易,但是人的心性是不会改变的。”
槿汐道:“温大人,确实不是适合娘子的最好人选。因为……”槿汐笑一笑,“他的情意总是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我仔细回味,也笑了,“一回是进宫前,等我确定了是选秀的人选,他才来对我说叫我不要去选秀,他要来提亲;再后来两回是在宫中,更是不可能;还有便是如今了……”我心下凄楚,“我如今的心境,怎会去想这些事?”
槿汐了然,“所以温大人不如不说,彼此都有见面说话的余地。他不明白,娘子若真喜欢他,当日就不会被送去选秀,早早就会与他有婚约了。”
我举袖,向她道:“那你那日还说对我温实初情意感人,十分少见。”
槿汐温顺地垂下双眸,微微一笑,“奴婢不过是说实情。只是娘子与奴婢都十分明白,感动自是归感动,与感情是分毫无关的。娘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为了感动而勉强自己。”
我问:“浣碧呢?”
“知道午后温大人要来,和奴婢一样,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我扬一扬眉,“那丫头这次的心思仿佛想差了。她或许以为我会应允温实初。”
槿汐的笑温暖而平实,“奴婢知道娘子一定不会应允温大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其一,更要紧的是,若为躲避一时艰辛而曲折心气,就不是槿汐一直认识的甄娘子。”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了,“娘子对情意的坚持与珍视,是娘子最可贵之处。”
我与她相视而笑,“若说了解我,还是槿汐你。”
话音未落,浣碧已经走了进来,见只有我和槿汐在,好奇道:“温大人走了么?小姐可怎么对他说的?”
我与槿汐交会一眼,俱是会心笑了。
几日后我再去浣衣,听到的闲言闲语已经大大减少了。这一日趁着中午天气和暖,独自抱了大筐衣物去溪边浣洗。与温实初把话说得坦白清楚,自己也大大松了一口气。仿佛心上一块巨石放落了下来。
到溪边时只闻溪水潺潺叮叮,有水花四溅的声音,却只有莫言一个人在。
她见我独自而来,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