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醒。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件白色的T恤,清爽又干净,整个人难得地有点像个讲文明的人。
然后林折夏听着这人开口就说了一句不太文明的话:“把要发的疯一次性发完。”
林折夏拿出手里的演讲稿:“恭喜你被抽选为今天的幸运观众,得到一次观赏林折夏同学演讲的机会。”
“讲文明的人”扫了那张演讲稿一眼:“能不要么。”
林折夏:“不可以。”
“那转让呢。”
“也、不、行。”
“又是强买强卖?”
“是的,”林折夏点头,“想拒绝,除非你死了。”
迟曜反应很淡,作势要关门:“哦,那你就当我死了吧。”
“…………”
林折夏一只手从门缝里挤进去,强行进屋,为了让他听自己演讲,脱口而出:“不行,我怎么舍得当你死了呢。”
她说完,自己愣了愣。
迟曜原先要关门的手也顿了一下。
怎么舍得。
舍得。
“舍得”这个词,听起来很奇怪。
她脑袋空白两秒,重新运转后,习惯性给自己找补:“我的意思是,你死了,我就得去祸害其他人,这样对其他人不好。”
迟曜冷笑了声:“所以就祸害我?”
林折夏:“……”
迟曜反讽道:“我是不是还得夸一句,你做人做得很有良心。”
林折夏:“还行吧,夸就不用了。”
她进屋后,先给自己准备了一杯水。
然后她把迟曜按在沙发上,勒令他不要乱跑,自己则清了清嗓子,抖开手里的演讲稿:“大家好,我是高二七班的林折夏,我演讲的题目是,青春。”
她稍作停顿,一只手向外打开,配合着姿势,叹出一声咏叹调:“啊——青春。一个看似简单,却不那么简单的一个词。”
迟曜坐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给她鼓掌:“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林折夏:“……”
迟曜下巴微扬:“继续。”
林折夏不是很想继续了。
她停下来:“我喝口水。”
等她用喝水掩饰完尴尬,继续往下念:“——我们每个人都有,或都曾经有过青春。”
迟曜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他用一只手撑着下颚,打断她:“你除了废话,还有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