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下就剩陆锦惜一个。
手里拿着那一封已经被拆开的信,她现在还反应不过来:怎么觉得,这一位婶婶的口气,这样恨铁不成钢?不仅不反对改嫁,竟然还上赶着撺掇……
一时之间,陆锦惜皱起了眉头。
只是很快,她又根据自己所知,分析出了一二原因。
历朝的公主们身份都不低,明里暗里豢养面首的不在少数。
到了本朝,端看永宁长公主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便知道这里的公主不是什么菟丝花,似豢养面首之事绝不会少。
永宁长公主自薛还去后,便不曾改嫁。
她到底养不养面首,陆锦惜是不得而知,但耳濡目染之下,对待男女之事很开明,倒实属寻常。
为今最大的问题,也不是这个。
所以,陆锦惜很快就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先是瞥了一眼门外。
丫鬟们都被吓得不轻,这会儿包括青雀白鹭在内,没一个进来。
她自然也没有唤她们进来的意思,只是皱着眉头,紧抿着菱唇,将信封之中的信笺取出。
是一张背青面白的青白笺,看着素净又雅致。
一拿出来,就有淡淡的檀香味儿。
陆锦惜刚闻见,心底便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定睛一看,信笺上顶头四个字便是:“伯羡爱鉴。”
那一瞬间,心都凉下来半截!
这满纸精致素雅的簪花小楷,一看便知是诗书世家出身,字迹也是陆锦惜曾在陆氏书房里见过的。
不是陆氏本人所留,又能是谁?
陆锦惜眼前有些发晕。
她慢慢退了一步,坐回了椅子上,才用手指指腹压了压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看去。
“伯羡爱鉴,前日风寒偶感,未及复信,歉疚难安。”
“今病疾稍愈,提笔陈君以情。”
“君之请,妾每每翻而阅之,固心之动之,情之往之。然羁绊实多,左右徘徊,上下踟躇,问天不明,问佛不答,心难自辨,恐误君深,不敢轻易答君。”
“盼君许梨花为期,容妾思之。”
“冬末残雪,天犹寒极,望君保重。”
“锦惜亲笔。”
陆锦惜瞧着最后这四个字,一时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陆氏了。
她原以为陆氏对薛况是痴情一片,甘愿付出,没想到……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