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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狄啸云终于看完了最后一本书上的最后一个字,缓缓合上了这本《丹药全集》。狄啸天自进了宫殿深处后便再没出来,狄啸云便也没去打扰,只站起身来朝里轻声道了个别:“啸天哥,我出去一下。”
丹云峰的弟子服在白天已经被撕碎了,狄啸云干脆就穿了一件狄啸天的火云峰弟子服。或许是因为他经常在斗武场中酣战,会损坏掉道袍,为了方便替换,在狄啸天的宫殿里,有一个方圆十几丈的厅室,里面挂满了衣服,两兄弟身材也差不多,狄啸云便从其中随手拽出一件来披上。
夜色中,整个天云宗也陷入了寂静,夜晚是每个武者打坐修炼功法的重要时机,除了一些负责巡逻的弟子,没有人愿意浪费掉这些时间。
狄啸云下了火云峰,却寻着白天的记忆,来到了藏经阁。此时的藏经阁已经关了门,所有的刑云峰弟子都已退走,但大门前的太师椅上,仍然有鼾声在响。
狄啸云走上前来,躬身道:“晚辈特来拜谢前辈白日里搭救之恩,但晚辈有一事不明,前辈为何会相信我?”
鼾声依旧,一道回答声却同时响起:“我并不是相信你,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鼾声仿佛仍在绵响,但不知何时,鹤老已在太师椅上坐直了身体,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在这月亮照得微明的黑夜里,仿佛闪烁着耀眼的黑光。
鹤老仿佛漫不经心地看着狄啸云,狄啸云脸上的疑惑却已仿佛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又仿佛是因为此,鹤老接着道:“我白日里对你使出那一招擒拿时,并未从你眼神中看到任何的熟悉。”
鹤老仿佛又在看着狄啸云的眼睛,狄啸云心神微动,他只感觉自己全部的秘密,好像已被鹤老从他的眼睛里看到,鹤老继续解释道:“这一招擒拿,正是你身上搜出的那本武技,你对这武技完全不熟悉,就说明你并未看过这本武技,如果你连这本武技里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冒着杀头的危险把它从藏经阁中偷出来。”
狄啸云立即又躬身行了个大礼,迅速将马屁送上,“前辈高见,前辈有大智慧,非晚辈所能想像。”
鹤老一挥袖子,有些不耐烦道:“好了,少说废话!你今晚来此,肯定不止是向我道谢的吧,还有什么话,赶紧说,老夫喜欢直接的!”
狄啸云又躬了躬身子,抬起头来看着鹤老道:“前辈,晚辈今天上午在藏经阁第四层花两个小时看了一本四段剑技,想求前辈的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