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船队,正向南行驶。
野人海里,肉山似的身躯一直跟在陆宁身边,混不顾他身上不知多少伤口被布带绑的粽子似的。
舟上,带了一队郎中,药材也足。
陆宁甚至在琢磨,好似看过一个国外电视剧怎么用古代的条件鼓捣青霉素出来,要不要自己也搞搞。
虽然现今按冷冰冰社会法则来说,实则重伤残疾者留下性命,反而是加重社会的负担,没有抗生素之类的,伤口感染,死掉就死掉,对整个社会是积极意义……
但看着儿郎们丧命,终究心下难受,何况,有了抗生素,一些小伤口的感染就可以避免。
这次奇袭,夺来二千马匹,是用二十多名儿郎死伤换来的,其中死亡加重伤,有十余名儿郎。
或许别人看来,这又是一次可以标榜史册的赫赫战绩,甚至称得上是奇迹。
但陆宁,经历过零伤亡时代,对这样的战果,却没觉得有什么自豪的。
死跟着陆宁的野人海里,不知道主人为什么看起来会不高兴,他今天跟在主人身边,大杀了个痛快,将以前对耶律部的仇恨都发泄了出来,而主人的神武,更是令他心神迷醉,是啊,彪悍如海里,对这新主人的观感,却是可以用迷醉来形容,或许,后世最不可理喻的脑残粉的行为,还不如现今海里对新主人的崇慕来的强烈。
实则只要跟陆宁并肩战斗过的士卒,殿前侍卫亲军也好,禁军各军也好,州县军也好,基本都经历过现今海里经受的灵魂洗礼。
如果陆宁要建某个宗教,那么,这些军人士卒,必然会成为最狂热的教众。
看着海里跟着自己转悠,陆宁有些无奈,拍了拍海里肩膀:“你跟我去了南边后,保持肌肉的情况下,要先减肥,不然,你这身条,怕也就还有十几年寿数。”
旁侧默罕默德忙翻译,当然,就是说个大体意思。
野人海里连连点头,自己家族传统,暴饮暴食变成角牴大王,父亲和自己身形差不多,三十多岁,也不是在战场上,而是睡梦中就去世了。
舱室内,忙站起来的是那谒者和聂氏、赵氏。
“高公公!”陆宁笑着和谒者打招呼,默罕默德,已经和他讲了谒者的情形。
老谒者吓一跳,躬身颤声道:“殿下,老奴不敢,不敢啊!”
“公”已经是敬称,更莫说两个“公”了。
陆宁想想,好像是,令宦官突然接受“公公”的称呼有些难,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