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即便明川郡主叫住了庄婉仪,她仍然不打算停止自己的质问。
“老夫人送给我补身子的那些人参和雪莲里头,全都是华佗草的毒药。您到底是希望我风光出嫁,才送我那些补身体的药材。还是希望我悄无声息地死去,不要嫁给将军府的敌人?!”
她到底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决绝地不留余地。
这一瞬间,明川郡主都有些佩服她。
佩服她的义无反顾,佩服她誓死捍卫自己公道,壮烈地像是朝堂死谏的忠良。
老夫人低着眉眼,忽而黯然地抬了起来。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已经命人在追查了。府中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库房的药材里下毒,想来敌手安插的奸细,很是狡猾。”
“呵。”
庄婉仪嘲讽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儿媳错怪你了,那些药材里头的毒不是你下的?”
“自然不是。”
年老经事之人,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庄婉仪险些都要被她骗了。
若非经历过前世,知道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怕她如今也未敢如此笃定。
“那就请老夫人把胡太医传来,问问他身为太医院的院判,连区区华佗草之毒都看不出来,是否昏庸无能?他在将军府看诊了多少年,分明熟悉我的脉象,却从未透漏过半句中毒之事,是否说得过去?!”
老夫人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
“关于这件事我也问过瓜太医了,华佗草是慢性毒,若非此番你体内毒素被激发出来,他也未必能诊出。至于那些人参,胡太医一时看走了眼也是可能的。你如今性命无碍,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咄咄逼人四个字,用得何其巧妙。
把庄婉仪从一个差点被毒杀的受害者,变成了得理不饶人的攻击者。
“老夫人是希望我不要对胡太医咄咄逼人,还是不要对您咄咄逼人?”
“放肆!”
老夫人微微眯起了眼,目光凌厉地看着她,愤怒地一拍桌子。
“谁让你到上房来撒野,来处处指责我的不是?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老夫人,你以为你要改嫁了,就可以不敬尊长了是不是?!”
她毕竟在将门一世,身上多少沾染了像老将军一般的杀伐决断,这一拍桌子的力道,叫人心惊胆颤。
明川郡主待要开口劝慰她,忽见廷哥儿慢慢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