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异常像在掩耳盗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有她还在强装她很好。
彭静的办公室里,林微以为彭静又会跟她聊些家常,但彭静开口就问起她“恨”是什么感觉。
莫名其妙的问题。
林微回道:“就是有无数个问题想要强烈地去质问别人吧。”
“只是质问吗?没有其他想法?”彭静看起来比之前严肃。
林微也被传染得严肃起来,但她不记得了,她现在谁也不恨。
她很认真地说:“彭医生,我不恨别人了,我现在只想和宝宝还有沈岸在一起生活。”
“为什么不恨了?”
彭静鲜少会主动这么问她不好的事情。
她不知道彭静到底想知道什么,反问彭静:“我不恨了难道不是好事吗?为什么非要去恨了,他们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情,我没必要去恨别人。”
彭静没认同她,也没有否定她,不再问她什么了,跟她聊起了宝宝的事情。
林微无意间提起这些天一直跑医院,彭静笑着说:“你是不是太紧张了,宝宝又不会抛弃你。”
宝宝抛弃她!
这些天如同藤蔓爬满她心头的恐惧,她找到了,她是在怕宝宝也抛弃她。
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在这一刻到了极致,如果宝宝抛弃了她,她该怎么办?
好像这不是有沈岸就能解决的问题。
林微陷入深深的迷茫中,她想要离开彭静这里,她自惭形秽,怕被彭静发现她就是个能被人随便丢弃的垃圾。
她看了看手机,很平静地站起身:“彭医生,我想去找沈岸。”
沈岸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这场治疗是沈岸安排的,彭静不想穿帮,为了减轻沈岸的嫌疑,她顺嘴还问了句:“沈岸呢?”
“在住院部。”
林微走得着急,不敢再被彭静看一眼。
彭静送她出门口,她埋着头一路走到奇叔的病房,视线不敢跟任何人接触。
到了奇叔病房时,奇叔正在跟沈岸聊天,他们在说他们家对面房子的事,沈岸问奇叔要不要重新装修,奇叔马上要截肢了,在医院养一阵子,就可以出院。
林微也不敢看奇叔,只是挨着沈岸坐着,想让他帮她把所有的人视线都挡住。
她跟奇叔只说了几句话,沈岸就说还有工作要忙,带着她回家了。
但沈岸没有真的回去上班,而是把车开到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