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迁掩上手里书, 含笑转头,“阿久骂人都不会骂,你应该骂臭不要脸的大流氓。”
陆久不理他, 别过头去穿衣裳, 他在村里长大,怎么可能不会骂人,只是那些腌臜的话怎么能对着自家相公说, 他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一个觉得不错的,放狠话道:“今天早上你自己穿衣束发。”
“不要呀, 阿久, ”沈迁绕到陆久面前, 低声道,“我这手还伤着呢, 怎么束发啊。”
“昨晚抬人腿的时候有力气, 这会儿束发怎么就不行了?”话脱口而出后, 陆久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可昨晚这人实在是……太过分了!先是装可怜, 哄得他主动,等他没力气了, 这人又说自己还有力气。
他还要时刻担心这人会不会扯到伤口。
沈迁听出来, 陆久的语气里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而非真的生气, 他蹭过去在床边挨着坐下,软声道:“我们是夫夫,那些都是正常的。”
陆久轻“哼”了一声,他知道是正常的, 只是懊恼,昨晚喝了酒后,相公说什么他都照做不说,还非常努力,要证明自己没醉。
“以后我每次最多只喝一杯酒,你……”陆久说着转过身,手碰到沈迁放在身前的手,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皱眉道,“你手怎么这么冰?”
“还好。”沈迁起来后没有打开门窗,所以也没觉得冷。
陆久看了眼已经灭了的火盆,快速拉着沈迁将披在身上的衣裳穿整齐,又把人推到妆台前坐下,“你坐在窗前看了多久的书了?”
“就一会儿。”沈迁道。
刚才他看的《四书章句集注》,是得到太子允诺的第二天,两人去县城的书铺里买的。
原身在被牵连流放之前,计划今年春天下场县试,这些基础的书自然是读过且背过,只是沈迁虽然有原身的记忆,但不如他自己的记忆清晰,又整整一年时间没接触,很多东西已经背不出来了。
现在已经十月初,若是太子那边顺利,年前圣旨能下来,他想参加明年春的县试,只有四个多月了,自然得抓紧时间温习。
陆久没信就一会儿,他起来时,旁边被窝里都是凉的,但也没拆穿,只道:“晚些我搬筐炭到屋里来,以后你早上读书,生个火盆放脚边。”
“好。”沈迁点头。
两人收拾妥当,从卧房出去,陆久故意走得慢一些,跟在沈迁身后。
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当然也记得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