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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舅舅和四哥两个走后,周宝珍让丫头将装钱的匣子收起来,也没去管自家四哥到底从里头拿了多少钱。
她手头钱不少,大部分都是表哥同父亲给的,还有这些年庄子店铺的收益等等。所有的账都在鸣翠哪里,收入开支记录的清清楚楚,她只偶尔拿来看一眼也就知道了。
如表哥所愿,她确实不大在意钱财之事,以后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多,她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鸣翠清点钱数,记过帐后,走出来在周宝珍耳边报了一个数,周宝珍挑眉,数目不小,看来这次的麻烦不小。
其实周延安不知道的是,每次他从妹妹这里拿过钱后,父亲都会私下双倍补偿给妹妹。
在周景颐看来,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闯祸才是不正常的,只要不闹出大事,孩子不愿让他知道,他也乐得装糊涂。只是他周家的孩子,还真能让萧家养着不成?
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份的改变,再加上萧绍这些年来无处不在的教导,学业上有楚先生,生活上有严嬷嬷,萧绍思虑周全,可谓是一刻也不敢放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宝珍不论是眼界还是心态,也确实都在按萧绍的意愿成长。
至于薛先生,在萧绍看来,更像是周宝珍的一个女清客,仅仅起个陪伴的作用。
前面说过了,萧绍一向自重身份和规矩,可却不是个迂腐的人,恰恰他的包容性很强,对于有才能的人,他都愿意给他们机会,合理的使用他们。
他不抵触薛先生这样的女子,但同样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妻子成为这样的人也就是了。
也不知萧绍是对自己的教育太过自信,或者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将薛先生放在周宝珍身边,可有句话怎么说的?雁过留痕,人过留声,周宝珍同薛先生几年相处,不可能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周宝珍看似处处都合萧绍的心意,可只要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她的脾气在甜美圆融之下,也不是全无棱角的。
晚饭前,周景颐见到女儿的时候问她:“今日延安去你那里了?”
周宝珍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家四哥究竟是聪明还是傻,你一个主子少爷,顶着一张大花脸在府里招摇过市,虽说你是从后门进来的,可你怎么就这么自信,不会有下人看见了来禀报父亲母亲?
不过,再一想,或许四哥的心态同父亲是一样的,不过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已,这也算他们父子间的一点小情|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