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毓此前也进过宫,但以秦国夫人的身份参加宫宴, 却还是头一遭, 毕竟这会儿还是孝期,除去早先端午节那次聚饮之外,便没有能将百官一道凑齐的宴会。
常山王妃为她选了件湘色绣并蒂莲的襦裙, 茶白色妆花薄纱外衫, 搭了浅金色的披帛, 云头履, 青玉佩,素雅宜人。
乔毓穿惯了男装, 陡然换成裙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对着镜子瞅了会儿,忽然道:“姐姐,我这算不算是在给我自己服丧?”
常山王妃听得眉头一跳,想说她一句,转念一想, 这话还真没什么错。
“歇歇你的嘴吧,”最后,她点了点小妹脑门儿,无奈道:“少说几句, 别人还能把你当成哑巴?”
乔毓挽着姐姐手臂笑的谄媚,外边儿立夏前来回禀,说是老夫人已经准备妥当, 可以出门了。
姐妹俩走出去,便见乔老夫人叫卫国公夫人与昌武郡公夫人搀扶着,正笑眯眯的看着她们。
嫂嫂们在近前,常山王妃和乔毓也没再往那儿凑,朝她们笑了笑,坐上了第二辆马车。
“今晚这宫宴来的有些蹊跷,”夜色渐起,灯火依稀,乔毓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瞧,低声道:“圣上或许是想杀鸡儆猴,又或者是敲山震虎……”
常山王妃淡淡道:“左右敲不到咱们家头上,有什么好怕的?”
乔毓听得莞尔:“也是。”
夜色朦胧,光影晦暗,众人下了马车,一路往太极殿去,等进了内殿,却见灯火通明,珠光宝耀,近百只手臂粗细的蜡烛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将内殿映衬的恍若白昼。
乔家来的人里边儿,女眷的身份都不低,乔老夫人居首,其后便是常山王妃,下一个本该是乔毓的,只是她怕两位嫂嫂尴尬,便主动挪到了昌武郡公夫人的下首去,同堂妹韩国夫人凑到一块儿,小声说起话来。
或许是因为苦夏,韩国夫人较之从前瘦削几分,只是她原就是珠圆玉润的美人,即便面颊微削,也仍觉丰润艳妩,手臂上一串金臂钏,更显得肤如凝脂,丰泽动人。
乔毓同她亲近,不免多问几句:“怎么瘦了,难道是胃口不好?”
顿了顿,又担忧道:“精神似乎也不甚好……”
“一到夏天就这个样儿,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韩国夫人叹口气,无奈道:“许是今年格外热些,胃口也不甚好,人晕晕沉沉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乔毓精通医术,听她这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