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6年3月
我们开始朝西南方航行。爱德华说他看到过那艘盖伦帆船在巴哈马群岛的南部流域出现。我们乘上了寒鸦号,在航行的途中,我们跟詹姆斯·基德聊着天,还提起了他的出身。
“你是已故的威廉·基德的私生子,是吧?”对这个话题最感兴趣的要数爱德华·萨奇了,“不如你讲讲这事的来龙去脉?”
我们三个正站在艉楼甲板上,就像分享朗姆酒那样分享着一只单筒望远镜,试着用它看透这个清晨牛奶般浓稠的雾气。
“我母亲是这么告诉我的,”基德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威廉离开伦敦之前一夜激情的结果……”
只听他的口气,你很难判断他是否在恼火。他跟爱德华·萨奇不一样。萨奇是个直肠子,上一秒还在发火,下一秒就能跟你称兄道弟。至于他究竟在对你拳打脚踢,还是给你醉醺醺的熊抱,这些并不重要。和爱德华相处是件很简单的事。
基德不一样。他的想法全都藏在心里,从不示人。我想起了我们不久前的一次对话。“你这身衣服是从哈瓦那的哪个花花公子那儿抢来的吗?”他问我。
“不,先生,”我回答,“是从一具尸体上……而且那家伙死前还在对我大放厥词。”
“噢……”他说着,脸上掠过一丝令人费解的神情……
不过等我们终于找到那艘船的时候,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兴奋。
“那条船简直是个怪物,瞧瞧它的个头。”基德说这话的时候,爱德华露出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在说“我早就告诉你了”。
“是啊,”他用警告的语气说,“跟它正面对抗的话,我们可撑不了多久。肯威,你听到了没?保持距离,我们等时机合适再进攻。”
“最好能趁着夜色进攻。”我举着望远镜说。萨奇说得对。那艘船很漂亮。的确会是我们港口里的一道风景线,同时也能作为一道壮观的防线。
我们任由那艘帆船驶向地平线上的一个断点——我猜那应该是个岛屿。如果我对海图的记忆没错的话,那儿应该是伊纳瓜岛,那里有个小海湾,可以为我们的船舰提供完美的停泊处,岛上丰富的植物和动物也让它成为了补充给养的理想地点。
萨奇确认了我的推测。“我认得那地方。岛上地势险要,还有个名叫杜卡斯的法国船长驻扎在那儿。”
“朱利安·杜卡斯?”我说着,难以压抑口气里的惊讶,“那个圣殿骑士?”
“是叫这名字,”爱德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