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深渊侵蚀中,陆曦衣用一个承诺,换来了线虫所知的,有关灰原的全部信息。
接着,就和说好的一样,面对陆曦衣的攻击,他不会有丝毫反抗。
一根接着一根的黑色长虫,从他的体内钻出,噼里啪啦地掉落进地面漆黑的水泊中,溅起片片水花。
为了抑制不死之身的自愈能力,方便陆曦衣将自己杀死,线虫在主动解除他的能力。
这个过程并不漫长,却注定充满痛苦。
陆曦衣沉默地看着,线虫身上不断出现一个个血洞,又不停地在愈合。
片刻之后,他终于像是脱力了一般瘫软在原地,双眼麻木:
“来吧……生命痛苦而漫长,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陆曦衣上前一步,亮出锋利的断剑。
“呵呵,只是没想到,最后会死在一个无名的域使手里。”
陆曦衣看着线虫血淋淋的落魄面孔,心中暗叹。
一直有如此多的‘死虫’在体内穿行,线虫他对这种程度的痛苦也许早就已经麻木了吧。
漫长的,不见尽头的痛苦,才是最可怕的折磨。
“痛苦结束了,现在,安心地睡吧。”
陆曦衣神情不变,他一个箭步上前,干净利落地将手中断剑自下而上地贯穿线虫的大脑。
噗。
“呃…”
线虫睁大双眼,下巴颤抖着,口鼻之中缓缓溢出腐臭的黑血。
但他的嘴角却在微微上扬:“老朋友,我来……见你……”
看着怀中渐渐失去生息的冷峻男人,陆曦衣伸手将其尚未瞑目的双眼拂上。
“你的故事到此为止,剩下的由我来续写。”
像是在念魔咒一般重复着梦中的台词,他面无表情地将线虫的尸体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
环顾四周,无处不在的黑暗,好像在缓缓褪去。
深渊侵蚀,也结束了?
……
陆曦衣睁开双眼。
清晨的初阳在他的身侧熠熠生辉,山洞口顶垂下的几根藤蔓留下的斑斓阴影轻轻摇曳。
沙…
他立起身子,发现自己竟是靠坐在山洞的一角,不知何时睡着了。
闭上眼,那无尽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仿佛还环绕在身边,满身是血的线虫对着他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陆曦衣知道那不是梦,不过,现实又和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