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目光饱含深意地盯着裴越的眉眼,淡淡说道:“原来你这么看重这个小丫头,那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她的目光有些刺眼。
裴越正视着这个女子,心情十分复杂。
当初从方锐口中得知对方的存在后,他便觉得这是个疯子,而且是没有人性的疯子。他曾对方锐说过,这样的疯子都该死,不管她有怎样的仇恨,都不能牵连无辜。后来他提前出庄,一方面是为了找到桃花,另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则是要抓住这个疯子,不让她继续害人。
为此他甚至不惜亲自上阵出谋划策,几乎是想尽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然而入山之后,所见所闻极大地冲击着他的想法。
贼人的老巢里,在山中开垦出来的田地,建了有些年头的木屋,可以想见这些人过着怎样的生活。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像野人一样困守山中?方锐曾经说过,他们这些人从南周来到大梁后,从一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压抑,说明这里远远不是世外桃源。
再后来,那些在山坡上宁死不降的山贼,还有那个自尽前发出悲愤质问的壮汉,都让裴越无法理解:这些人或许犯下很多世人无法接受的罪恶,可他们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如今终于见到那位姑娘,她大概二十多岁,腰悬双刀,脚下放着一张牛角长弓。
她的长相其实不差,比旁边哭兮兮的桃花五官更好看,然而这张脸上的表情太冷漠,让人无法生出任何亲近的心思。
那是将生死看成寻常事的冷漠。
裴越并未注意到,女子的眼神里有一抹奇特的色彩,他在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不谈。”
女子冷笑一声,讥讽道:“方才表现得那般深情,如今却又不谈?你是害怕我用这个小丫头威胁你?看来七尺男儿之中懦夫也不少,哦不对,你连七尺男儿都算不上,你充其量只是个胆小怯懦的矮冬瓜。”
饶是裴越两世为人城府极深,也差点当场骂了一句脏话。
他身边的同伴都面露怒色,尤其是秦贤,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女子。
裴越忍住心中的不爽,沉稳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我肯定你不会对桃花不利,所以为什么要和你谈?”
女子微微变色,她不是因为裴越的态度诧异,而是听懂了他话里的两层意思。
第一层意思是,你们既然将桃花劫走,又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可见她的身世和你们有关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