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婉仪一瞬间眯起了眼。
“你确定,她说的是抱竹?”
婆子连连点头,“是啊,三奶奶,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不管是抱竹还是谁,眼下当务之急是把白布拿出去,让那四人挂了孝祭拜。
庄婉仪的目光,不自觉在偏厅中转。
这里到处都挂着白布,想要白布还不简单吗?
婆子注意到她的目光,连忙阻止。
“三奶奶,不可啊!布置好的灵堂万万拆不得,会让三爷在泉下不安的!要不让他们等等,老奴这就命人去准备……”
“来不及了。”
老夫人不见他们,他们心里本就有怨气了。
如果现在因为这点疏漏,让他们觉得受到了怠慢,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
既然灵堂不能拆,那就只能……
庄婉仪低下了头,从未如此庆幸,自己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裳。
那婆子注意到她的目光,惊愕地睁大了眼,嘴巴张得几乎能含下鸡蛋……
“请大爷和三位哥儿,系上孝布再近前。”
几个仆从上来,手里拿着白布,帮着他们四个系在胳膊和腰间。
他们虽有些狐疑,觉得下人去的有点久,却也不好说什么。
庄婉仪侧身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致礼举哀。
那四人依照长幼顺序,依次上前上香行礼,小的三个更是跪地行了晚辈之礼。
轮到最后那一个少年之时,他恭恭敬敬地行完礼,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庄婉仪身前。
庄婉仪噙着笑意,朝他回礼。
那少年不禁咧开了嘴,被他大伯一瞪,很快闭上了嘴不敢再笑。
经过庄婉仪身边时,他忽然注意到,她的裙角有几缕毛刺。
奇怪,将军府的少奶奶,怎么可能穿有毛刺的裙子?
便是他们沧州岳家,也没混到如此不济的地步啊……
“婶婶,你……”
少年指着庄婉仪的裙角,一旁的婆子吓了一跳,唯恐他发现什么。
庄婉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朝他微微摇头。
那少年见状一愣,不禁又笑了起来,不再提裙子的事。
“三儿,走了!”
外头有人呼喝,他连忙赶上那三个人。
仆从站在灵堂外头,替那几人把白布解下收回。
庄婉仪看到托盘中的几根布条时,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