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心里先是一个咯噔,他知道昨日成亲的排场,让村里不少人都对他哪来的银钱觉得疑惑。所以今天听到里正这番话,他免不了会想,里正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里正问的是对立业可有打算,而不是立业的事做得如何了,便不动声色地把问题扔回去,“喜叔的意思是?”
里正既然把他叫过来了,就没打算绕弯子,直接道:“你对今年二月的县试怎么看?”
“呃……没什么看法吧。”余舟有些茫然地道,今年二月底他才穿越过来,对县试这种到现在都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能有什么看法,而且原身虽然读过几年书,但他也没听陈丰提起参加过县试啊。
他相信陈丰搜集消息的能力,既然没提过,那肯定就不曾参加过。
里正被噎了一句,皱了皱眉,短暂地沉默了片刻过后,又继续道:“隔壁李家村今年有三人参加县试,有一人取中,前些天又参加了府试,一旦也被取中,便是童生,离秀才就更近一步了,而此前,他们村已有一名秀才,且正值壮年。”
余舟听到这里,大约明白这是在跟隔壁村争风头,不过他穿越过来才两个多月,前一个月忙于生计,后一个月又忙着为成亲做准备,对这些事确实不曾了解过,便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里正见他有心在听,神色稍缓地道:“而我们村,只有东头文太爷一人有秀才功名在身,而他已经过了耳顺之年。”
余舟在穿越前,有一次被室友带着了解过,大概知道在古代要出一个秀才有多难,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不仅他们村有一个秀才,隔壁村也有。这样看来,他们附近几个村子还挺厉害的嘛。
不过听里正的意思,他们村的秀才都六十多岁了,于是余舟问道:“那这些年我们村没别的人参加过科考了吗?”
“你觉得我们村有几户供得起一个读书人?供得起的那几个里面,又有谁是读书的那块料?”里正深深叹了口气,“就说文太爷家的小儿子吧,光县试就考了十三次才过,连文太爷现在都不对他能通过府试抱希望了。”
顿了一下,他又继续道:“文太爷的小孙子据说学问倒还可以,不过今年才十二岁,文太爷的意思是想让他过了十五岁再参加县试。”
他铺垫了这么长,余舟到现在哪还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沉吟了片刻后道:“我虽然在书院念过几年书,但您也知道,以前我有多浑……所以顶多也就是识得几个字而已,离县试的水平还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