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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一枚金丸

就没有动作,他完全可以通过其他人来达成他的目的。

如果李隆基真有心再动太子,那他的凭持是什么?从天宝五年至今,他等了三年,是不是他所等待的某个条件已经成熟?如果是,他又会让谁来完成他的部署?而自己又该扮演一个什么角色?

一连串的问题在李林甫心中萦绕,他仿佛站在一个走廊上,四周都是紧闭的门,但他不能后退,他无论如何要进入一个房间。

“这个人是谁?”

李林甫的思维定势让他选择和他最有关系的房间,只有知道此人是谁,他才能确定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章仇兼琼不可能,他一向是太子的支持者,他的骨干党羽张筠、李清之流也都不可能,张筠从来和太子交好,而李清出身东宫,又和广平王的关系密切,李隆基不会用他们。”

李林甫略微换了个姿势,头仰靠在椅背上,让椅背边缘勒住他的后颈,这也是他思考问题的一个习惯。

“杨国忠!”

李林甫的脑海里忽然跳出了这个名字,三年前他曾经异常关注的人,自科举案后便沉寂下去,但去年他忽然高调复出,再次出任京兆尹一职,为人处事也成熟老辣许多,再不象三年前那般愚蠢和浅薄,李林甫倒吸口冷气,杨国忠一直被他认为是李隆基用来取代自己之人,如果真是他,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李隆基也要对自己下手了?

李林甫再也坐不住,他伸手拉了三下墙上隐藏的一根绳索,缓步走到窗前,片刻,一个黑衣蒙面人如一只黑猫悄然出现在李林甫的窗下,晦暗的月光下,他的两只眼睛只剩下细细的一丝厉芒。

“去东宫,盯住任何外出的可疑之人。”

黑影蓦然不见,仿佛一个泡沫在窗前破灭,清冷的月牙躲进一片黑云中,外面起风了。

……

据说表面上谦恭卑下、一团和气之人,他的心理往往愈加黑暗,太子李亨就是这样的人。

东宫,李亨在灯下疾书,他今年尚不到四十,但须发已悄悄斑白,三年来只偶尔的几次上朝,他就几乎没有走出东宫一步,除了谨慎就是小心,他仿佛一只受了惊的蜗牛,太子之位就是那重重的硬壳,将他压在下面。

而今年初,父皇在公开场合两次表达了他退位的意愿,这是和他有直接关联的大事,他懵懂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储君,就是大唐的太子,就是皇帝退位后,坐上那个位子的人。

李亨叹了口气,轻轻将笔搁下,厚厚的五页进言,写满了他为人臣的忠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