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几乎没有过生辰的记忆, 早些年他娘在的时候,还会背着奶奶偷偷给他煮个鸡蛋,后来娘跟爹都走了, 留下他一个人, 哪还有什么生辰不生辰,能吃饱饭就不错了。
后面渐渐地, 日子好些了,只要不是太贵的吃的跟用的,他自己都能买得起了, 但是他生辰不靠年不靠节,离赶集的日子都远,经常是忙着忙着, 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一大早起来杀了鸡,说要给他过生。
陆久小声道:“我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过生。”
“多大都要过,”宋兰笑着道, “我给你做了身新衣裳放在堂屋的凳子上,你洗漱完了试试看合不合身。”
陆久鼻子发酸,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
宋兰温柔地道:“快去吧, 刚好今天雨落下来了,可以在家好好歇一天。”
陆久没有辜负宋兰的好意,洗漱完就拿了衣裳进房间打算换上,家里就他们三人,宋兰自从住进来,就没进过他们小两口的房间, 因而只是换衣裳,陆久就没有上门栓。
结果他刚解开衣带,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陆久吓了一跳,转过头问:“你不是跟娘一起在收拾那只鸡吗?”
“烧过毛了,剩下的娘不让我插手,她说我弄不好。”沈迁说着钻进房间里,靠在门上。
陆久闻言没再管他,自顾自地脱下外裳,换上宋兰给他新做的衣裳。
这身衣裳用的布料并非是定亲时沈迁送的,但料子的质量也不错,比陆久以前穿的那些都好,墨绿色也衬得皮肤更白,人也更加精神。
陆久穿整齐后,转过头问:“怎么样?”
“好看。”沈迁说着走近给他理了理腰带,又说,“头发有些弄乱了。”
屋里没有镜子,陆久往脖子后面摸了下,好像确实有几捋碎发掉了下来,他道:“我重新束一下。”
“你坐着,我来。”沈迁将人带到桌子旁边,将人按在凳子上。
陆久有些疑惑,穿衣束发这些事情,两人向来是自己做自己的,但是想着今天下雨,不用去地里,他便由着自家相公去了。
结果沈迁却不是去妆台上拿梳子,而是走向跟妆台反方向的柜子,从柜子里面拿出一个昨天才见过的蓝布包。
陆久疑惑道:“你没将周木匠捎给水生的东西给他?”
“不是给水生的。”沈迁道。
不是捎给水生的东西,却要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