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侍中不耿直吗?郑国公不耿直吗?人家也得罪了那么多人,逢年过节都没几个人登门?”
“别这么说,”张夫人叹口气,道:“你阿爹是有些迂腐,可他没坏心。”
“没坏心却办了坏事,那才更叫人膈应,”张三郎哼笑着,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油,劝慰母亲道:“叫他出去走走吧,吹吹风,脑子里的水没了,他也就醒了。”
第二日的朝会,仍旧有人弹劾乔毓,只是这弹劾的人里边儿,却少了张御史。
皇帝登基几年,早就将臣子们的心思摸透了,知道这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没想到,最爱较劲的张御史却成了哑巴。
他有些诧异,正在想今儿刮的是什么风,不想张御史却近前一步,道:“臣有本启奏。”
难道是打算最后再弹劾?
皇帝心头微动,面色却如常,只道:“讲。”
张御史今日仍旧是要弹劾,只是弹劾的人不是乔毓,而是其余人。
“此辈并非御史,且无实证,便口出妄言,朋扇朝堂,合该问罪,”他取下头顶乌纱帽,叩头道:“臣心怀偏见,未经查证,便上疏弹劾,着实有负御史之责,今日自请去职,望请圣上准允……”
皇帝素日里最烦的就是这几个清流御史,脾气又臭又硬,认准了的事儿十匹马都拉不回来,偏生他还要脸,没法儿将人打发走了,这会儿见张御史这个硬骨头竟肯低头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去职自然是不可能去职的,好容易这人转性了,用着也顺手了,怎么能往外赶?
皇帝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又加以劝勉,令人张御史搀扶起来,后者连声谢恩,心悦诚服的回到了原处站定。
被他弹劾的几个人懵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儿来,却发现周围人都走了,自己却是僵立原地,一头冷汗。
“怎么回事?”有人颤声道:“圣上竟不曾问罪咱们?”
“确是有些奇怪……”
“奇怪什么?捡回一条命来,高兴都来不及!走了走了!”
……
乔毓在家呆了两天,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估摸着万年那边儿阅卷结束,便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哪成想人还没走,就被卫国公叫住了。
“今晚太极宫有夜宴,咱们家都去。”
乔毓还没说话,常山王妃便先自诧异道:“又不是什么节气,怎么就有宫宴?”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