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还他一个人情。
……
返回南市的马车上,李臻轻轻抚摸着手上的铜套函,这只铜套函应该在阿缓王的手中,现在却出现在洛阳,这就证实了他之前的推断,阿缓王其实和中原有着密切的关系。
这只铜舍利函就像一面镜子,又将他内心深处的一个不解之结照射出来,令他始终无法回避。
‘武顺到底是谁射杀的?’
这是舍利案中的一个未解之谜,他以为舍利案已经结束,那么这个谜也就不重要了,可以把它忘记。
可没想到,在不经意之间,它又出现在自己眼前,这让李臻想起高延福说的话。
‘朝堂斗争就是这样,有时候你觉得事情结束了,或许它才刚刚开始……’
李臻无力地靠在车壁上,他感觉这只铜舍利函就像他去高昌途中遇到的沙尘暴一样,都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宿命,注定他无法逃脱。
可这件事扑朔迷离,他又该从何入手呢?
……
一连三天,李臻都在混混沌沌中度过,除了偶然下楼一趟,他就躺在小阁楼中,吃了睡,睡醒了再吃,李泉忙碌生意,也顾不上他。
铜舍利函就挂在他头顶上,一睁眼就能看见,有时候他真希望这只沉重的铜盒子直接掉下来,将他砸清醒。
这三天他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仔仔细细重新梳理了一遍,也找到了一些端倪,只是他不知该从何入手,就像写一篇文章,开篇该怎么落笔?
“公子!”这是伙计阿才在楼下叫他了。
“什么事?”李臻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
“狄姑娘来了!”
阿才这句话就像打了一个闷雷,一下子让李臻蒙掉了,哪个狄姑娘?狄燕不是去彭泽了,他的脑子已变成浆糊,很多事情都反应不过来。
“喂!你到底下不下来?”
楼下传来了狄燕的喊声,真真切切,真是狄燕回来了,李臻轰然狂喜,蓦地坐起身,头却正好撞在半空中的铜套函上,痛得他眼冒金星,重重躺下。
好一会儿,他才从捂着脑门从楼上冲下来,一眼便看见了身着男装的狄燕,头戴乌笼帽,身穿青色襕衫,腰束革带,斜背着长剑,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我等你半天了,你怎么磨磨蹭蹭的?”
这时,狄燕发现了他的异常,上前打量他一下,“你脑门怎么了,红肿了一块。”
李臻不好意思道:“刚刚起来太急,头被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