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先问她有没有怀孕……
「所以……」所以她最后求和的那通电话,他根本没有好好听。
钟笛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中他射的冷箭。她骤然放弃还想质问的念头,再次将一切可笑和悲哀之感化作一句「活该」。
原来羞辱也可以衝破人物关係和时效性。
她又一次確认,她打那通电话的时候,他不仅已经死心,还对她心生厌烦。
这个事实带来的衝击顷刻之间碾压她一个人在民政局等了一整天的悲哀。
钟笛在压抑的平静中整理这个新伤口,告诉自己千疮百孔何所惧。她一路风雨而来,早就坚不可摧。
「医院可以做脑ct和脑电图,要不你去查查脑子吧。」她露出一个力度十足的带嘲弄的微笑。
安全门打开一丝缝隙,穿堂风吹过来走廊上的空调寒气,稀释了门內的阴暗热潮。
凌程再次抓住她手腕,「真的不是吗?」
钟笛温柔回应:「小姑娘的生日在年底,要是我生的,也该是我跟那个谁生的,绝不可能是你的种啊。」
掌心和她手腕贴紧的皮肤犹如焊在一起,刀锋一般的话语却提前斩断连接在一起的温度。
钟笛推开门回到光明,光明没能拯救她新伤口流出来的黑血,也没能照亮门后黑暗中站着的那个男人。
第8章 08
钟笛带肉肉回宿舍午睡。过了一会儿,终於忙完的楚琪也赶过来休息。
楚琪坐在桌子上吃钟笛给她打包的午餐,看见钟笛的梳妆镜前摆着她去年送她的水乳和眼霜,她用的非常慢。
「不捨得买的护肤品告诉我,我有渠道,拿货划算。该保养的还是要保养。」
楚琪和汪洋高中那会儿就在一块了,她认识钟笛的时候,钟笛才十三岁。她一直把钟笛当亲妹妹。
钟笛轻轻地给肉肉白嫩的胳膊涂蚊虫叮咬的药膏,说:「夏天一到乳也用不上了,加上我懒,就这样吧。」
「平时有机会化妆吗?」楚琪没找到她任何化妆品。
「没什么机会。」
钟笛只在做接待和引导时上一些淡妆,这是杨皓月规定的。吴萱萱的化妆品常年扔在服务台,她想用随时可以用。她不需要自己买。
楚琪努努嘴,想她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素顏,总归还是有资本。
又问:「这周末回南陵吗?」
「要回,徐叔的儿子结婚。」徐友坤知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