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浮难得发了一通火。
路勉被暂时停职留薪,满脸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当中,收拾自己的一些随身用品回家反省。
其他同事们也略微惊愕,紧盯着他的动作——显然有些人也听见了刚才的动静,只是有些不太确定,性情冷冽的薛大少会有对人高声训斥的时候,他可一贯是能动手不动嘴的。
有些和路勉关系亲近的同事,便上前低声询问。路勉微微扯动唇角,露出一个勉强微笑,解释几句,但一句也没说到关键。
毕竟在薛浮眼前搬弄人家兄弟间的是非,差点被暴揍了一顿的事,就算是路勉也有点难以启齿。
他很快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徒留其他人满腔的猜测。
再怎么说,薛浮是很少会被私人情绪掌控的性格,路勉工作上没出错,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才被薛浮惩罚。
众人敬畏地想,薛浮脾性大变,至少能说明一点……恐怕近来的事的确对薛大少爷有些影响,他才会心情如此恶劣。
薛浮被路勉莫名其妙挑出了一通火,气得头晕脑胀,觉得怎么谁都想害他。他听一听这些话,也最多是被气一下;要是薛慈面前也有这样的人挑拨,岂不是让他们兄弟情都因此淡泊,日渐生出裂隙?
顿时都气得差点坐不住了。
薛浮揉一揉眉心和太阳穴,又开始惦念弟弟。
面前的文件也一时难再看下去,薛浮躺在软椅上,微仰着头,在思考当中,因为疲累渐渐陷入了梦境中。
梦里的薛浮并未察觉。
他依旧在继续工作,甚至刚刚批复完毕下属所禀告的合作案,一切都合情合理,逻辑圆融。换成是谁,都不会怀疑这是一个梦境的。
薛浮审查完了面前的文件条例——虽然这都是经由专业部门审查通过,才会送到他面前的文件,但是薛浮谨慎成了习惯,一目十行地浏览完,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落笔签了名。
签字笔在划完最后一笔颇具锋芒的笔画,因为短暂停留,泅出一点墨点后,传来了敲门声,他的属下也在薛浮的应答后走了进来,手上还夹着一份纸张合同。
薛浮看向他时,微微皱了下眉。
无他缘由,这人正是刚刚被薛浮处罚过的路勉。
薛浮刚要询问他为什么还没离开,就发觉了路勉的身上的某些异样,止住了问话,只是平静地看向他。
路勉平时戴着的金框眼镜换成了无边眼镜,唇边略带一些笑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