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枝上雄蝉干瘪,了无生色,
当扶桑招摇赭色嫩蕊,
港厦的夏带走鲜艳明丽的朝日,带走如茵野草,带走暖融,退场沉默。
而凉秋偏爱诱捕雨水来袭,肆意挑衅,戏耍人间。
直至港口钟楼准点回荡幽响,庄严肃穆宛若慈悲佛打更,令前一秒嘶天裂地的暴雨忌惮叛逃,顷刻收势。
只留一江潮鸣夜雾。
和潮鸣夜雾下,一辆纯黑色加长版劳斯莱斯幻影自港江前滩绕行滩尾,气势沉稳压迫,最终横停在一幢古欧式宫廷建筑风的私人会所中央楼前。
华灯缀满奢靡建筑庭院。
复古水泥地面坑凹不平。
雨水堆积,在灯色辉映下亮如镜面,反照出劳斯莱斯后车门被人从外侧恭敬开敞。
一只奢昂铮亮的黑色皮鞋缓慢迈下,黑长袜,黑色西装裤管只余中间一道精致竖痕,平整得不见半分褶皱。
镜头快速晃上去,拉远,岑祚舟微弯腰身从车内下来,双手系上西服扣。倏尔半眯起眸子,一个森冷挑眼,瞥向正前方楼露台的旗袍美人。
以及,
女人手中的铜鎏金手柄望远镜。
纵然觉察到被岑祚舟发现,女人却丝毫不为自己的偷窥行为被抓包而窘迫慌张。相反,她指尖捏着望远镜手柄,稍稍举高,懒散轻转两下。
算是跟岑祚舟打了个招呼。
岑祚舟神色寡漠,看也不看地撤开眼神,连一个嗤声都懒于施舍给她。
“岑先生,老先生要求您跟少爷明天回一趟「璞园」。”接完电话的男组长从旁侧走过来,低声询问,
“需要现在告诉少爷一声吗?”
“不用,我自己回。”
岑祚舟迈步朝会所走去,似是想到什么,略微停了下步子,
“那个女孩的事办好了么?”
“是的,岑先生。”男组长应声,
“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为时眉律师的所有相关隐私资料做好保密防范,确保暂时不会因少爷的身份而影响到律师小姐的个人生活和工作。”
“家里老爷子那边也瞒好。”
岑祚舟特意叮嘱了一句,继续走向会所。
“明白。”
这时,站立在门口两侧的安保人员忽然向岑祚舟伸手阻拦。
而男组长明显更快一步,迅速上前将岑祚舟护在身后,出手反肘卡住左侧安保按在墙上,同时甩棍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