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初嗓音如山间潺潺清泉,缓缓倾吐而出,“苑南韵。”
苑落韬忽然怔住了,他脑子里突然多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其中两个声音尤为清晰。
少年言笑晏晏,“南韵,以后就叫你南韵吧。”
“少爷,这名字真好听,南韵喜欢这名字。”
小女孩羞怯地跑远了,跑到树后躲着,怯生生地看着他。
苑落韬已经近九十岁了,最近年轻时很多的记忆都逐渐模糊,然而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
宴初突然盯着他,一针见血,“苑老爷子,你年轻时候出过车祸,脑子里的瘀血很久没散吧?”
苑老爷子瞳仁紧缩,那双眼眸里的锐利褪去,失魂般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玄师。”
对于这位宴小姐的事,苑老爷子是有所耳闻的,听闻她处理了几件事。
豪门圈里大多信这个,他也约莫觉得她是有点本事的,但可能不多,毕竟才几个事件而已,他不可能对她深信不疑。
然而她今天说的这些话,却一字一字都撞进了他心里。
宴初望进他的眼里,“我坦白说了吧,苑老先生,你年轻时候出了车祸,失忆了,忘了一些人一些事……”
苑落韬怔怔地看着她,他年轻时候确实出车祸,等他醒来的时候,却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守在他身边,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女朋友。
那个女人是大和国山口组老大的女儿。
可他始终对她没有印象,也没有任何感情,后来提出了分手,结果山口组老大的刀都架他脖子上了,他也愣是没有收回分手的话。
山口组的老大觉得他是个有气节有胆量的人,所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再继续追究。
然后他一个人在大和国过了很多年,事业逐渐风生水起,但人却越来越孤单。
在四十岁时,他收养了一些孩子,怕他们以后因为来自不同血脉,为家产而纷争。
所以他一直告诉他们,他们就是自己亲生的。
这些孩子这些年也很孝顺。
然而越到年纪大,却越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苑落韬情绪一激动,手便开始抖,整个人也抖得厉害。
苑崇骏站了起来,“我爷爷今天看上去脸色不好,要不两位改日再来拜访?”
对方既然这么说了,宴初也应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