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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名单

大町在跟久美子相遇之前就已经登过山了,而且为此放弃了自己的职业。山,果真有使人为它牺牲职业的魅力吗?

在对于山几乎一无所知的久美子看来,这是不好理解的事。

不过,大町的登山决非单纯以游山为目的。他曾说过“针木岳是个课题之山”的话。但是,这个课题又是指的什么呢?大町在针木岳附近又都干了些什么呢?

大町一面在探索自己的课题,一面又真诚地把寻找雨村做为自己的课题。

久美子接受了这个请求。比寻找雨村更为使她欣喜的是,可以借这个机会跟大町保持接触。

大町说在短时间内一定跟她取得联系,然后就不知去向了。那背影是孤独的,象是有往事的阴影在钳制着他。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来找她。

仔细一想,大町实在是个来历不明的人。久美子除了他的姓名而外,一无所知。就是姓名,是真名还是假名,也不清楚。关于他的情况可以说等于零。

由于不知道大町的住处,不可能跟他取得联系,只得等他找上门来。若是他单方面毁约,一切就全完了。

按照惯例,毁约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甚或是理所当然的。对于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三又没有深交的人,居然肯把个人生计丢在一边,心甘情愿地帮着找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

然而,久美子信任他。定约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大町凝视她的那双眼睛是真诚的。跟雨村把她作为冬子的替身凝视着的那副眼神相比,是根本不同的。那是一双凝视久美子本身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隐藏男人的歹意。在那里只有无私的憧憬。

久美子用女性的本能悟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完全信任了这个等于陌生的人。在实践前约以前,对新提的亲事表示关心,那就意味着对他那凝视自己的眼神的背叛。如今山里已是冬天了。

山用人们难以靠近的威严给自己披上了白色铠甲。在它未卸却铠甲之前,大町想必是在什么地方为筹集生活费用而四处奔波。

久美子确信:到了可以进山的时候,大町一定会跟她打招呼的。

话虽这么说,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呢?不久以前,她牵挂的对象还是雨村。而现在则转移到了大町的身上。这是一个女人的心在微妙地移动。这移动既是微妙的,同时对雨村来说又是残酷的。

“久美子,久美子,你在听着吗?”经母亲这么一问,她才一下子清醒过来。母亲唠叨个没完没了,而她却不知不觉地沉浸在遐想之中。母亲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