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泪不已,“姐姐别这样说,很快就好的。”
采月忍着泪把孩子送到她手中。眉庄抱着孩子的手有些发颤,我轻轻托住她的手,相视一笑。眉庄亲昵地亲吻着孩子的额头,宠溺中多了些舍不得,“你瞧,他这样小,这样软。”
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笑道:“是。不过很快就长大了,你瞧涵儿和灵犀长得多快。”我笑一笑,握住她的手,“姐姐,你已经是惠妃了。皇上说,只要母子平安,就晋你为德妃。”
眉庄恍若未闻,目光爱怜地留恋在孩子身上,像是看也看不够一般。半晌,她看着我道:“你这淑妃当得快不快活?”
我一怔,轻轻摇一摇头。她淡淡道:“是了。你这万千宠爱的淑妃都当得无味,我又何必稀罕什么德妃。”
我素知她心胸,劝道:“姐姐不在意德妃之位,可是子凭母贵,对孩子的将来十分要紧。”
“我的孩子不会在意这些。”她淡淡回应,转头去看温实初,低低道:“实初,你抱过孩子没有?”眉庄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甘甜,恳求道:“你抱一抱,抱一抱。”
温实初目光眷眷看着孩子,双臂瑟瑟发抖,旋即转过脸去不肯再看,口中道:“微臣不敢。”
我满腹狐疑,正欲说话,眉庄双目微红,眼中晶莹一闪,然而泪水终究没有落下来,只是以一种看彻生死的淡然,低柔道:“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温实初低下头去,“那晚的事,也是我的错。你不用怪自己。”
“是么?”眉庄难过地别过头,“你今日挥刀自残,难道不是自责太深的缘故么?”因为失血,她的脸色太过苍白,那一双眼睛就分外地黑,幽幽注视着他,“我知道,你终究还是恨我。恨我那一日把太后药赐予我和皇上的药酒给你喝下,叫你终身抱憾。”她厌倦地摘下头上明珠双钗掼到地上,那熠熠明珠本是因她有孕玄凌特赏她安胎的,“太后为了让我再次侍奉皇上,不让安氏与叶氏一味专宠,不惜让孙姑姑在皇上的酒食中下了暖情之药,还教我曲意奉迎。我一时激愤,灌醉了皇上,哄实初喝下了那酒。”
“姐姐……”我不觉骇然,“你糊涂了。”
“我是临死之人,有什么可怕的?这样糊涂一次,我很欢喜,终身无憾。”她眸光如雾霭轻轻在我身上一转,“只是实初心里一直有你,所以他很愧悔。”
温实初沉默片刻,注视眉庄双眸,“你是皇上的妃子。”
眉庄静静道:“自从十年前他背弃于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