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后,张恒胜便搬到了书斋里住,虽然他己经不需要再留在九围村生活了,而报答周家父子和村长的恩情也有别的方法,但他还是选择留下来做一回教书先生,一来是约定好了的,他不想对恩人失约;二来是张恒胜打算凭此感受一下凡人的生活,以便领悟五行心境。
九围村人口不多,当中做学生的是七岁至十三岁之间的孩子,总共才十五人。
教书是从最开始的地方教起,因为这些孩子中会写自己名字的才两个,而算术的话稍稍好些,但只限于加减法和简单的乘除法。
像‘一斤扁鱼干卖给收鱼商要十二文钱,二十六斤扁鱼干卖多少钱?’的问题,大家只要花多些时间都会答对,但改为‘二十六斤扁鱼干,入城费五十文钱,每卖一斤要缴两文钱的官税,一斤扁鱼干卖三十五文钱,卖掉五成后改为六折再卖掉七斤,总共能赚多少钱?’,这就要全军阵亡了。
张恒胜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也知道村长并不是要自己把这些孩子教导得可以去考秀才的地步,目的不过是希望这些孩子能看懂市场公告和官府文书,能计算买卖收益,不至于被收鱼商骗钱了都不知道什么回事。
所以他教字时都是挑着公告的文字来教,至于数学就简单,张恒胜直接把前世的阿拉伯数字、九九乘法表、一元二次方程式和二元一次方程式写出来,让他们天天背。
对于张恒胜这个外来人,村里面的孩子起初是比较怕的,村里的大人其实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去相处,这不是村民排斥外人,而是张恒胜满脸烧伤的样子太恐怖了。
虽然平日里他都缠着布纱,但在张恒胜昏迷的这七天里,全村人都看过他那骇人的样子,大家都感觉不适应,而小孩子更是吓哭。
不过当张恒胜做了教书先生后,村民的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村长私下里做了什么?或者是为人师表,所以村民才看高他一眼?还有可能就是彼此熟悉了,所以才不再生分见外。
村子很小,劳动力严重不足,小孩子也要干活,自然不可能上一整天的课,张恒胜的教书时间只有上午,而下午他没人则是在村里四处走动说些家常,偶尔也会与周家父子等人一同出海捕鱼和晒盐,名义是拉关系,实则是通过与人们的接触感悟清气。
而傍晚时,张恒胜有时会与周家父子一起煮炼精盐和腌咸鱼,有时则要在书斋浇制纸张。
与墨石不同,纸张这种东西的消耗性太大,九围村可没多少钱用来买,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