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如雷轰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郭宋又淡淡道:“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和谢县令三人知道,如果你坚决不承认,那只好把张文龙找来对质,那就是四个人知道了。”
张襄长叹一声,“没错,这封信是我写的,希望使君不要对质,否则家族不会容我。”
郭宋见他承认,便道:“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要举报自己族叔?”
张襄半晌道:“我若说是出于正义感,这件事和家族内部的斗争有关,我无法回答,恳请使君不要让我为难。”
“好吧!我不问这件事,那你信中所说之事是否属实?另外,我还需要别的证据。”
“回禀使君,卑职的举报完全属实,这十户人家前天已经拿到了土地,名义上是他们的土地,实际上是张文龙的土地,这十户奴隶变成了张文龙的佃农,至于使君要的证据,我可以把张府的奴隶清单拿一份给使君,上面有这十户奴隶的名字。”
“这份名单中,有一个叫罗栓儿的吗?”郭宋又问道。
“是有这个人,是张府庄园的佃奴。”
郭宋眼前豁然开朗,所有线索都连成了一条线,变得清晰起来。
他欣然道:“很好,你把名单交给谢县令,这件事就与你无关了,也不需要你对质,我和谢县令都不会提及你。”
“多谢使君!”
“还有一事。”郭宋继续问道:“抽签编号出现重复,是你做的吧?”
“确实是卑职所为,也是卑职及时发现,目的是为了阻止张文龙作弊,同时希望使君在调查编号这件事时,一步步发现张文龙作弊事件。”
和郭宋之前所料一样,编号出现混乱的背后,必然是藏有更深层次的秘密。
现在终于被揭发出来了,郭宋沉思片刻道:“你回去把名单交给谢县令,然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去吧!”
张襄躬身向郭宋行一礼,骑马匆匆去了。
郭宋望着辽阔的旷野,有些事情他不想去碰,但它还是不可避免地来了。
自己已经通过冷谦通知了张家,凡事不要做得太过份,但张文龙依旧置若罔闻,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自己翻脸无情了。
……
次日上午,城北的新分配土地上依旧热火朝天,一道道沟渠已见雏形,官府开始在河边安装水车,丰州的风力资源丰富,一座座大型水车都是用风力来驱动,像大风车一样自动旋转,将河中的水流提入沟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