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手帕,看看我,拿起一支铅笔,用带橡皮的一端把那一小块亚麻布推来推去。
“上面洒了什么?”她问道,“灭蝇剂?”
“某种檀香水吧,我觉得。”
“廉价的合成品。说‘难闻’已经算客气了。你为什么要我看这块手帕呢,马洛先生?”她靠回椅背,用坚定冷酷的眼神逼视着我。
“我是在莱弗瑞家里找到的,在他床上的枕头下面。手帕上有姓名的缩写。”
她不碰手帕,只用铅笔的橡皮头一撩。她阴着脸,略有些紧张。
“上头是绣了两个字母,”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怒气,“刚巧跟我的姓名缩写一样。你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我说,“他说不定认识半打姓名首字母相同的女人。”
“所以到头来你还是要恶心人。”她平静道。
“就说这是不是你的手帕吧?”
她犹豫了。她把手伸向桌子,镇定自若地又拿了一支烟,用火柴点上。她慢慢摇熄火柴,看着火苗在木棍上蠕动。
“是的,是我的,”她道,“准是我落在那儿的。很久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可没有把手帕塞到他枕头下面去。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吧?”
我一言不发。她补充道:“他肯定把手帕借给了别的女人——那女人正好喜欢这种香味。”
“我在头脑里想象过那个女人的样子,”我说,“跟莱弗瑞不是很般配。”
她的上唇撇了一下。是一抹长长的上唇。我喜欢长长的上唇。
“我认为,”她说,“你应该把你头脑里克里斯·莱弗瑞的形象再好好研究一下。他在你眼里若是留下过任何一点有教养的印象,那纯粹是碰巧。”
“这么说一个过世的人可不太好。”我说。
有那么一刻,她只是坐在那儿,看着我,好像我什么也没有说,她在等我开口。一阵颤抖缓缓袭向她,先是在她的喉头,再传遍她的周身。她攥紧拳头,香烟折弯了。她低头看了看,手臂猛地一扭,把烟扔进烟灰缸里。
“他被枪杀在淋浴间里,”我说,“看样子像是某个在他家过夜的女人干的。当时他正在刮胡子。那个女人把枪留在了楼梯上,这手绢留在床上。”
她在椅子上稍稍挪了下。她的眼神,现在是彻底的空洞。她的脸冷酷得如同雕塑。
“你在等我提供相关的情况?”她忿忿道。
“听着,弗洛姆塞特小姐。我也想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