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淹没了他内心的苦涩,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越来越湿润的眼睛里。
他心里也知道家里艰难的,但是用二十多年的骄奢养成的矜贵,使他的自尊脆弱又高企。
他心下一阵哭一阵笑,从未有一刻觉得金钱是这么紧要的。
有钱的时候,他们一家何等和睦,哥哥别说是骂他了,连看他被风多吹一秒都怕他吹损了那身娇贵的皮肉。
现在没钱,他那天使一般的兄长都要长出恶魔的犄角来了。
他虽然痛骂了兄长一顿,却也不是真正气恼兄长,因为他永远记得过去二十几年,他哥哥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好。
今日闹这一场,他比起生气,更多是伤心。
李鹊习惯性地把车开到他熟悉的那家私厨门口,但仔细一想,这会员制餐厅里都是熟人。
而他现在,最怕见的就是熟人。
这位飞扬跋扈的李公子人生头一次怯懦起来,熄火停车后,慢悠悠在私厨背后的一片草地上踱步。
李鹊在草地上慢悠悠地走着,心情颓废而烦躁。忽然间,他听到背后有人唤他的名字。
“阿鹊,是你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鹊回过头,只见卓峻岐满脸关切地走来。
卓峻岐轻声说:“我本来想去你家找你的,都说你不在,我就想你会不会来这儿了,果然在这儿撞见你。”说着,卓峻岐朝李鹊笑了笑。
李鹊此刻看到卓峻岐,也不知什么心情,讷讷说:“你来找我干什么?”
卓峻岐第一次见李鹊这样低落,便心疼地说:“你看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我都听说了,你竟然沦落到和暴发户相亲……唉,听我的,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我会真心对你好的。”
李鹊抬眸看卓峻岐:“你们家能救我家?”
卓峻岐噎了一下,半晌说:“我妈咪和爹地说了,你们家的情况很复杂,不是那么容易盘活的。若非这样,怎么会次次相亲都不成呢?”
“那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李鹊最听不得这话,一时脸色就冷下来了。
卓峻岐伸手想碰触李鹊的手,李鹊却退后一步。
卓峻岐热诚的双手扑了空,脸上一阵讪讪,却仍继续劝说道:“我爹地妈咪说了,你嫁入来,我们不嫌弃你的,一样把你当半边儿子一样宠,你在我们家,依旧能过以前的生活。”
李鹊听了这话,简直要气笑了:“不好意思,你们不嫌弃我,我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