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影绰绰,正将一袋袋官盐运往后门外的马车上。
庞荣率领几名亲兵跨入后院,院内四面的角落里,燃起明晃晃的火把。
晦暗的光线下,庞荣的表情阴晴不定。
“庞大人,真是难得啊,今日儿都这么晚了,怎么有兴致来这里?”
忙碌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满脸堆笑地地打招呼。
但身体却拦在了庞荣面前。
庞荣横了一眼那个中年人,冷笑道:“我乃东城兵马所指挥使,这兵马所内还有我不能踏足之地?”
“庞大人说笑了。”
那中年人尴尬晦涩一笑,主动让出一条路,道:“小人不过是好奇,庞大人一向都不关心咱们的买卖,为何会突然——”
说到这里,中年人声音戛然而止。
正在搬运官盐的一个伙计,突然失手将一袋官盐摔在地上。
中年人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哪个伙计面前,怒道:“笨手笨脚的腌臜奴才,让你看家护院你偷懒打盹,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力气,岂能留你到现在?”
那伙计年纪轻轻,似乎被中年人吓到了,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中年人显然不想在兵马所内多生事端,只踢了那伙计一脚,厉声催促道:“赶紧爬起来干活,再敢出半点差池,别怪我一板子将你腿打断!”
那伙计连忙筹措交错爬起来,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不等中年人再发火,他偷偷看向庞荣这边一眼,就立刻背起盐袋子向后门跑去。
这一幕,被庞荣看得清清楚楚。
他发现那伙计看向自己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虐。
虽然那个年轻伙计掩饰得很好,但庞荣年过四十,阅历老练,一眼就看出这个伙计身上许多不同寻常的地方。
首先,这个伙计眉眼清明透亮,身上浑然没有下人那种怯弱气息。
虽然年纪轻轻,下巴上没有一丁点须毛。但这伙计的脸过于白皙干净,面容竟然有些阴柔。
而且最主要的是,庞荣从这伙计的步态上,看出对方是个习武之人。
虽然对方掩饰得不错,但在庞荣面前,仍然露出不少马脚。
因此庞荣断定,这伙计虽然有武学之姿,但境界不高,而且伪装稍显稚嫩,只能瞒骗住季家的人。
是的,今晚出现在东城兵马所后院的这伙人,是盐商季家。
那个中年人,正是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