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有了一点细若游丝的气息。
翟川在寒林身侧坐下,几日前的一切就像噩梦一般。她在他的怀里咽了气,她那时说了什么他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应当陪着她,除此以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再去管……
这时候才真正明白,当年寒林为何会想要自矜,为何会陷在梦中不愿醒来,当时劝她劝得好轻巧,临到自己才这样的感受的确太过痛苦了,痛到根本不想活下去,也不记得原来自己还是活着的。
幸好现在,这场噩梦终于醒了,寒林她还会回来,只要她还会醒过来,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都可以等下去。
“她一定会再醒过来的,她对这个世间,还有太多的眷恋,她还有很多的事情想做。”薛瞳又走了进来,悄悄站在了不远处,“寒林她一定还有很多话想要说。”
“希望如此……”翟川拂着寒林的头发,面色和缓了许多,抬起头定定看着薛瞳,“我记得林儿说起过你的事情……待她醒来的时候,你……还会在吗?”
“她自小就知道这事,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是透彻,不会过分难过的。”薛瞳洒脱地笑了,俯身将寒林冰凉的小手握一握,“我和她是很好的朋友,不管能不能再见面,都一直是这样的。”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将它呼出去,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间茂密的花草,轻轻自语,“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想起那个时候我们在极北看星星,好像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罢了……”
“薛姑娘往后有什么打算?”翟川抿了抿唇,“可愿意仍旧留下来?”
薛瞳点头,叩着窗棂轻轻笑着,“但我答应了陌前辈还要回去陪着她,到时候怕是要烦你们一趟了。”
玄铁林不知为何沉寂了下去,西北的战事也停歇了,这一年的秋冬忽忽过去,转眼又到了第二年清明行雨的时节。
流珠宫外的桃花开得很好,雨水自滴水檐上连成线地倾泻而下,青石垒砌的廊中,翟川同商柘正在谈着什么,薛瞳从远处走来,见他们还在谈话,便立住了脚,暂且不上前去。
微风送来几句话音:
“瀚儿和承静年纪虽然还有些小,但这一趟是直往极北去的,不必折往别处,薛姑娘也会陪着他们,应当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虽是这样说,但翟瀚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商承静更还是个十岁才出头的小姑娘,虽然两人看起来较同龄的孩子老成些,到底还有些年幼。
商柘却淡然得很,“静儿并没有那样娇气,她自小没离开过皇城,这回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