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次的会议中,众人确定了药材厂的名字,南城制药厂,药材厂、制药厂,只差了一个字,意义却大不相同,制药厂明显比药材厂更高级。
在秦承祖出国的前夕,制药厂的厂长人选有了苗头,是南城的□□推荐的,邓晓代为行使秦承祖的权利,跟着政府的人南下找人去了。
据□□所说,这位厂长候选人的能力十分出众,曾经在部队里待过,因伤退役后转业到地方,带着群众轰轰烈烈搞生产建设,作风清正,年年评先进。
邓晓表面附和,却一直不肯松口,耳听为虚,好不好不能单凭书记的一面之词。
有些人履历看着漂亮,实际可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制药厂事关重大,不能随随便便交出去,详细的背调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秦承祖周六乘坐火车前往京市搭乘出国的飞机,陈晚陪同许空山送行,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一路上众人皆有些沉默。
昨日秦承祖与许空山促膝长谈,该交代的早已经交代了,秦承祖一脚踏上台阶,扶着把手转过身,朝许空山挥挥手:“我走了,回去吧。”
他殷殷地望着许空山,等了一会,神情变得落寞。孟海欲言又止,在心里组织起待会劝说秦承祖的语言。
“爸——”
终于,在秦承祖彻底失望之际,许空山喊出了他想听的那个称呼,弥补他此行的遗憾:“你保重身体,早点回来。”
仿佛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分别,秦承祖低头偷偷用袖子擦过眼角,再抬头,声音里已带上了哽咽:“好,爸一定早点回来。”
火车轰隆隆走了,许空山垮下肩膀,陈晚很少见他如此低落,忍不住心疼地抱住他,在充满离别气息的车站,拥抱随处可见,两人的动作并未引起异样的目光。
“山哥别难过,现在交通越来越方便,如果秦先生实在没空回来,我们过去看他也是一样的。”陈晚尽可能的宽慰着许空山,他语气故作轻松,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想实现这个目标不会太容易。
秦承祖走后约莫过了一周,接到许空山电报的胡立伟背着包找上了门,他满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身上裹着厚厚的棉大衣,刚从北边回来。他走热了,进屋的第一件事是解开棉大衣的扣子。
“到底怎么回事?”胡立伟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水,干到起皮的嘴唇得到缓解,一边说话一边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许空山在电报上只写了短短三句话,胡立伟反复看了数遍,没看懂,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