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或者说是明王,此刻跪坐在地,腰背挺直,毫不畏惧与苏策对视。
“论功绩,其余九城百户谁能望我项背?论能力,在你无心政务的时间里,我何曾让江户城出现过任何动乱?既然这个千户的位置伱已经不想要了,为什么不该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还有谁配坐这个位置,又有谁能坐得稳?”
明王脸上神色狰狞,急声道:“你把位置给我,我甚至能让新东林党取消裁撤的决定,带领这些兄弟们回到北镇抚司,拿回这些年我们该得的东西。”
“你不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好的归宿吗?我同样做得到!只要我当上千户,他们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跟儒序门阀讨价还价,甚至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不想做的,我来做。你做不到的,我能做。”
直到今天近乎图穷匕见的时刻,明王终于敢宣泄出心中压抑已久的不满和愤恨,话音中带着兴奋颤栗,按在膝盖上的十指几乎插进大腿之中,嘶吼出声。
“倭区锦衣卫千户,本就该是我明王的!”
“看来你还是没胆量在我面前说实话啊。”
平静的话音如同一阵冷冽朔风迎面砸来,扑灭了明王眼中燃烧的火焰。
苏策摇了摇头,淡淡道:“你是想用倭区千余名锦衣卫的性命当做筹码工具,配合你背后的佛序势力去阻挠新东林党的新政,最好是能让倭区沦为一片再无任何价值的废墟,在张峰岳的身上狠狠抹上一把血。做完这一切,佛序的秃驴们自然会赏你一个成佛作祖的须弥座,让你上灵山塑金身、吃香火。”
苏策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对着明王轻轻一点,如同盖棺论定:“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被戳破了谎言的明王用牙齿嚼着嘴唇,乳白色的仿生血液沿着下巴不断滴落,砸在飞鱼服上。
佛气褪尽,恶相浮生。
“你看不到半点我会把位置留给你的迹象,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如果等到倭区锦衣卫被裁撤干净,那你将会失去在寒山寺立足的根基,这些年在倭区浪费的心思也将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你退而求其次,选择出卖我,给自己止损。甚至如果你的贪心再重一点,应该会想拿我的尸体去炼护法神,因为只有这样做,你才能对得起你口中所谓的那些付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挡了你的路,你想杀我天经地义。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给足了你机会去准备,放任你去布局,可到了最后大家拔刀见血的时候,你依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