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臣的确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脸坦白到底的神情,“消息都传开啦……说是传开有点夸张,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一位或两位极其强大的异人,正在到处暗杀同类,凭此获得更多神力,据说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七八位。异人总共才有多少啊?当然是人人恐慌。放眼天下,只有胡校尉这里安全……”
“别说了。”胡桂扬不想再听,从怀里取出一小块银子放在桌上,“权当脚钱,你走吧,我没什么可问的了。”
“咦?”不只是张五臣,一边旁听的韦瑛也发出疑惑的声音。
胡桂扬谁也不理,出门大叫“开饭”。
韦瑛急忙追出去,张五臣小声嘀咕道:“脚钱?难道他不记得我已经不赶车了?哼哼。”犹豫片刻,他一把抓起银子,走出房间,见无人阻拦,一溜烟跑到街上,既感到受辱,又觉得这趟跑得挺值。
赵宅里,韦瑛追上胡桂扬,耐着性子询问:“为什么不再问了?我觉得这是一条重要线索啊。”
“一群异人要来我这里避难而已,有什么重要的?跟案子没啥关系。”
“大有关系,没准能从异人那里了解更多线索,甚至刺客也可能混迹其中……”
“听韦百户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请韦百户在折子里向西厂再请个几千两银子,还有,把我将近一年的俸禄结算一下。”
“这不是钱的事情。”
“突然要招待更多异人,处处要用到钱,异人不满意,或是不辞而别,或是大打出手,咱们都承受不了。”胡桂扬笑笑,“这是明天的事情,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韦瑛习惯性地摇头,想多劝几句,话到嘴边又觉得不会有效果,于是化为一声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酒席摆好,胡桂扬向袁茂、樊大坚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在桌上不停地向韦瑛劝酒,打算将他灌醉。
韦瑛初时情绪不佳,一力推脱,四人当中他职位最高,一般情况下,他不想喝,没人敢劝,可偏偏这里有一个胡桂扬,不将百户的头衔当回事,韦瑛没法摆出官长的架势。
“舍命陪君子吧。”韦瑛干脆开怀痛饮,反正案子不是他查,无需担负任何责任。
烈酒一杯接一杯,厨房将热好的酒轮番送来,几乎供应不上。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樊大坚、胡桂扬、袁茂依次倒下,被花大娘子指挥仆人抬走,恼怒地抱怨:“酒量不大,偏要逞强,以为自己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吗?得尽快给他找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