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在铁钎和冰镐上,当凌空而起的风暴,似乎要把秋田吹向空中的时候,在缠满绳索的手腕上突然感到一阵冲击,整个手掌就像被火燎一般疼痛,不由得松开手中的绳索,听任登山绳飞速滑了开去。
“大西!”秋田倏然醒悟,大叫了起来。刚攀登到冰凌前面的大西身影不见了。他,掉下去了!刚才的那阵暴风使自己失去了自制力,信州方向高达三百多米的悬崖下,什么攀援之处都没有,大西一定凌空摔了下去。
不,应该有一点儿缓冲的余地:当连接两人的绳索滑出去以后,手尽管疼如火燎,但他还是抓牢了绳索的一端。大西会不会已经抗住了坠落的冲力呢?
“糟糕!”
秋田由于绝望,脸都变色了,自己没有一个牢靠的立足点,哪谈得上安全?但除了在这刀刃口似的断面上,再没有更好的驻足之地了。而安全是建筑在登山伙伴间的友情和对登山技术充满自信心之上的,但,事故还是发生了,这是友情和技术都难以改变的冷酷现实。事故发生的瞬间,将会夺去两个年轻人的生命。
火辣辣疼痛的双手被绳索勒出了道道血痕,要不是这条登山绳,他们俩人会从三千米高的山巅顺着岩壁凸出似狼牙般的石棱直坠下岳泽山的地狱中去。秋田心中说声:“糟糕,完了!”但这时秋田的身子却与他的念头相反,断然往飞驒这边跃跌下去。这一动作究竟有什么用,当时秋田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一种遇险者自卫本能的反应。
没过一分钟,他苏醒过来了。身子悬荡在半空中,只感到胸口被绳索勒得透不过气来,用铁钎也探寻不到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由于跌落冲撞,全身负伤,左手的指甲缝里鲜血直流,同时,从腰部到大腿,袭来阵阵剧痛。
看来,身体由于剧烈的翻滚负了伤,秋田脑子里却只想到朋友。
“大西!”
“大西!”
尽力呼唤了好几声,方才听到在雪坡另一面传来了低微的,好像是大西的答应声。声音微弱得听不见是在说些什么,这倒不是暴风雪所致,可能是滚落负伤的缘故吧。不过,大西肯定还活着。秋田心想:“虽然负了伤,还不要紧吧?从二十来米高处滚落下来,伤势不会太重的。”想到这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今得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闯关了。”首先,自己得摆脱悬荡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困境,先在削壁上站稳,再把遇难的大西拉上削壁来,然后把他背上穗高小屋。这恐怕是艰难万分的事情。倘若小屋里遇不到人,还得赶紧下山到高地去求援。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