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楼下。
孟烟解开安全带,低声开口:“谢谢你送我回来。”
乔时宴坐着未动:“我上去看看津帆。”
孟烟意外。
乔时宴稍稍偏过头,他的语气有着一抹淡淡嘲弄:“不方便?怕人生气?你放心……我没有要跟你暗渡陈仓的意思。”
“不是!”
孟烟率先打开车门:“没什么不方便的。”
她下车,才发现雨停了。
但夜空很暗,像是蒙了一层黑色的布料,阴沉沉的。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公寓。
进了门,孟烟打开客厅的壁灯,看着乔时宴说:“这个点,津帆应该睡着了。”
“我不会吵醒他。”
孟烟指了津帆的卧室,自己没跟过去,明显就是避嫌的意思。
乔时宴也未勉强。
他走到儿童房门口,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
津帆睡着了。
印象里津帆还是个小孩子,但是如今津帆7岁了,身高抽长看着瘦瘦的,但是那张小脸仍是白皙好看的,五官像孟烟更多一些。
乔时宴没有开灯。
他就坐在床边,就着淡淡的幽光,望着自己唯一的骨肉。
良久,他伸手轻轻碰了碰津帆的脸。
津帆翻身,正面仰躺着。
那秀直的鼻梁、稚气的眼尾,像极了20出头时的孟烟……往事卷土重来,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进乔时宴的心脏,叫他疼痛难忍。
他心里有伤……
四年过后他功成名就,所有人都以为他的伤口早就愈合,就连他自己也以为没有那样在意了。
但与孟烟重逢,他才知那伤口早就溃烂!
乔时宴很快离开了。
他离开时,孟烟站在落地窗前,一袭黑色衣裙掩在黑暗里……
她看见乔时宴下楼,直接钻进一辆黑色房车。
房车启动时,
车身在黑夜里,流光溢彩……
孟烟静静地看着。
许久,她去了津帆的卧室。卧室里幽暗,但她还是一眼看见床头放着的一张支票……
孟烟打开阅读灯,
签章日期,在他们约定日子之前。
一瞬间,孟烟心里的难过到了顶点,心尖密密地疼痛着。
这一张支票,乔时宴是不是揣在身上……四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