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闲得没事,往这个‘看到我的人就要挖掉眼睛,听到我的声音就要刺聋耳朵’的神经病所在靠拢。
哪怕是房舍主人的‘好徒弟’,也只有在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才会抱着自己运气好都会被折腾成半死的决心,进入庐山来到这座房舍面前。
因此,在这个过去时空的时间节点中,也就没有人发现这间房舍的主人,如今正无助的躺在地板上。
穿梭时空导致的错位感,原本让罗濠精神恍惚,而来自前两个周目的记忆,更是严重混淆了她的认知。
当然,一周目的记忆倒也没什么,虽然在撒丁岛上迎来惨败以及死亡,但相关的记忆却异常模糊,或者说罗濠完全无法理解,一周目的结尾发生了什么,就稀里糊涂的死掉了。
但二周目的死亡,却是如此的清晰。
清晰到了,让她的脑袋产生了幻痛——毕竟,在二周目的最后,她被人开瓢了,而且还是被用脚踩的方式。
相较之下,二周目心窝口被一剑贯穿的痛苦,甚至没有在三周目产生的幻痛。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二周目心窝口被贯穿的时候,所产生的疼痛她可以忍耐,但她脑袋被一脚踩开瓢之际,却已经躺在了地上,而她的骄傲与自尊,也随着那只脚的踩下被碾得稀巴烂。
所以,疼痛、屈辱......脑中清晰的记忆,反倒更进一步的,加剧了罗濠的痛苦。
“姓张的......”
勉强凝聚出了一点气力,罗濠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咬牙切齿地嘶吼着,那个打碎了她作为弑神者的骄傲,踩碎了她作为武者尊严的罪魁祸首。
“......我和你没完,你等着,若不屠戮你龙虎山上下,诛灭尔等张氏天师满门,我罗濠誓不为人!”
但就在罗濠立下毒誓之后,这间应该只有她一人的房舍中,忽然冷不防的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是么?”
相比容貌、身姿乃至声线,都维持在二八年华左右的罗濠,这个声音虽然中气十足,可却充斥着一股岁月沉积的沧桑感,听上去就像是一位老人。
“你什么时候是人了?老妖婆,你不是从两百多年前开始,从你弑神的那一刻开始,不就已经不当人了吗?!”
事实上,也的确是老人。
伴随一片透过窗户,照入房舍内的月光,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阴影中显出了轮廓,如同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一尊鬼神,让人看了忍不住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