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气不过,又是狠狠地一巴掌:“我也不会让微微再和你在一起,一个连她的命都不看重的人不配成为她的丈夫。”
沈岸没躲,一巴掌结结实实。
文清无比愤怒,打得十分用力,沈岸嘴角溢出鲜血来。
他感觉不到痛。
每次都拿她的生命做赌注,他确实该打。
也许她醒过来,他没办法面对她,可他想看着她醒过来。
他的微微说过,只要他想赢,她不会让他输,她会醒的。
如果……她醒不来,他愿意赔一条命给她。
所有人都在手术室的门口守着,唯独沈岸站在角落里,曾经他有资格站在第一位,但自从签那个字,放弃她六成的生命,他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半个小时后,孩子先出来,早产儿,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沈岸没去看一眼,冯潇音跟过去处理的,冯潇音的儿子去抽血了,他们为了救林微不遗余力,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天亮了,白炽灯的灯光被外面的光线中和,没那么刺眼。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站了一夜的沈岸有了动静,但胸腔的氧气仿佛被抽空,他很窒息,窒息感让他的大脑麻木了,紧张让血管的脉动清晰可感。
他想抬脚,动弹不得,脚麻了,也有不敢靠近的成分。
主刀医生扫了眼众人,在最远的地方看到了他,走过来:“你是沈岸?”
沈岸想说“是”,但他只是过了下脑,以为自己说了,但其实他没发出声来,自己都不知道。
医生轻声道:“你妻子想见你,过去看看她吧。”
沈岸紧抿着唇,不说话,微微不知道他对她做了什么。
医生见沈岸没动,他温和地说:“手术成功了,但她情绪不好,一直在找你,可能需要你陪在身边。”
沈岸看向推出来的病床,所有人都看着他,他双脚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他走到林微的病床前,握住了林微的手。
林微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虚弱得眼神里唯独一丝找寻的微光在游离,最后定格在他的身上。
她看到了他,知道他握住她的手,毫无血色的唇扬了扬:“沈岸。”
她只喊了他的名字,声音很轻,轻得即使在密闭的空间里,不瞬间捕捉,就会迅速流散掉。
“嗯,我在。”沈岸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干涩。
猝不及防的一滴泪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