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了冰的河面并没有冻的很结实,阿裳刚走了没两步脚下便传来了冰层破裂的声音,她心下一慌便走的快了些,在刚刚触及到小羊之际脚下的冰层愕然裂开,她本能的将小羊紧紧抱入怀中,本以为下一刻便会坠入冰冷的河水中,未想到却坠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一名青衣女子将她连同小羊双双抱离了河面,被放下的阿裳显得有些惊魂未定,她理了理散乱的发,向青衣女子说了谢谢,青衣女子带着斗笠看不清面上神色,只微微点头转身欲走,阿裳连忙将她叫住。
「姑娘!」阿裳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犹豫:「姑娘可否在这儿等等我。」
「……」
阿裳一路小跑往屋里赶,因积雪的路地湿滑摔了一跤,手被擦破了皮流了些血,她没顾上处理,只从屋里拿了样东西又往河边赶。
见青衣女子未走,阿裳这才舒一口气,她重新理了理衣衫过去,将手中的一方手帕递给女子:「姑娘,这帕子是我亲手绣的,也许粗糙了些......」阿裳眨了眨眼睫,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望姑娘莫要嫌弃,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
青衣女子低瞟一眼,首先看到的是阿裳手上的擦伤,其次是那一方青色的帕子,同女子身上的衣衫同色,一角绣着朵白色的玉兰花,玉兰花上沾了些许的血。
阿裳还未察觉,乖巧的捧着帕子,青衣女子见阿裳如此执着便将帕子接过,此时二人身后传来了晚归农人的歌声。
依旧是不成曲调的歌,青衣女子转过头去,阿裳在旁笑笑:「姑娘是不是听不懂他们在唱些什么?」
「……」
「其实我也听不懂。」阿裳拢了拢耳际的发,目光变得温柔:「我来到这里已经快有一年的光景了,也没能听个明白,一开始很是好奇想听个清楚,后来久了我想,其实也不需要懂吧,每日看着他们日升而做,日落而归,哼着小曲儿在田间忙碌着的样子,这应就是书中说过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青衣女子显然有些讶异于阿裳为何会跟她说这些,她刚回过头正对上那张纯柔的笑脸,映着晚霞,阿裳浅笑浅语间双眸似远山微朦,笑意若晨露沁心。
阿裳显然也察觉到了女子的意外,忙解释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自顾自的和你说了这么多无谓的话......」她抿了抿唇,鼻梁上的痣微微皱起,似鼓足了勇气:「姑娘,你是否认识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