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嘴唇,问冯德喜:“你觉得疼么?”
冯德喜挨了这么一巴掌,本来是要恼的,可听着太子这话,看着太子脸上的小心翼翼,那满是希冀的眼睛,心里又泛起了酸
是了,太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虽身份尊贵,但年幼失了母亲,又不得天子喜爱。
他本是不喜太子,觉得他身子骨差,性格暴戾,对着皇帝这个父亲,从来就没有好脸色过,一点也不懂事
他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浊泪,深深的叹了口气:“陛下想见殿下,您跟老奴一起过去吧。”
乔青听他言语,知道这一巴掌的效果达到了
冯德喜和当今天子差不多年纪,在皇帝跟前伺候了二十多年,在他心里,金银权势重要,但是天子更重要
她态度稍放缓一些:“去取一些孤用的伤药来给冯公公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原主性子就这样,就算是知道错了,也断然没有做主子的对奴仆说对不起的理
更何况太子往日并不仁厚,她真这么说了,只会被怀疑别有用心
贴心的小黄门立马捧来了上好的伤药,还有一些银两作为道歉的赔礼
太子平日里骄纵傲慢,打他一巴掌,这已经是别别扭扭的赔礼方式了
当今天子就乔青这么一个儿子。皇帝驾崩,太子继位,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冯德喜知道太子对生父怀有深深的孺慕之情,舍不得皇帝死,他看太子自然顺眼了几分。
太子面冷心善,其实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
“面冷心善”的乔青坐上了马车,用帕子擦了擦沾到手上的香粉,她微微皱起眉——下次打人的时候,她还是让别人打比较好
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冯德喜继续观察着太子,看着“他”和皇帝年轻时候模样有几分相似的清冷眉眼,紧锁的眉,还有抿紧的薄唇,知道太子担忧皇帝,心里更感欣慰
等到了皇帝寝宫,冯德喜先行一步,对病重的皇帝耳语了几句,一边抹泪一边请乔青进去:“殿下,陛下想同您说说话
乔青便看到了病床上的太子,他在冯德喜跟前表现的舍不得天子死
等到了皇帝跟前,她却又成了锯嘴葫芦,干巴巴地憋了句:“你这不是挺好的么,自己不好好睡觉,也不让旁人睡
抱怨完,她给皇帝压了压被角,然后一声不吭
齐国在史上是一个颇为短暂的王朝,具体哪一任皇帝叫什么名字,活到哪一日死的,她一概不知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