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十分狭小,灯光昏暗,空气中还隐约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气氛十分压抑。
屋子的左右两边分别摆着一张桌子,不同的是,左边那张桌子上放着一盏小台灯,和两个茶杯,两把椅子上分别放着一个小垫子,虽然陈设简单,但相比于右边摆放在阴影深处的那张铁桌而言,光是在观感上就胜过后者百倍。
铁桌后面,是一团巨大的阴影,我稍微走近一些,认出对面正是泰州。
警察在后面招了招手,低声说道。
“小姐,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就在门口,您有什么需要喊我就好——哦对了,虽然这人是您朋友,但也……不建议您靠得太紧,毕竟嘛,他现在是犯人,这个犯人吧……您懂得哈。”
我点了点头,房门被带上,泰州抬起头来。
“江清梦?是你吗?”
我从未听过他的声音如此虚弱,光是凭借这一句话就能基本猜测出他最近的遭遇。
我急忙走上前去,因为光线实在太暗,我又转身将台灯拿到桌上。
灯光下面,泰州面如死灰,嘴唇发青,眼窝深陷,脸上还有数不清的伤痕。
我伸手想要抱住他,却感到胳膊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低头看去,原来泰州的双手都被固定到了桌子上。
我不知道该问些什么,泰州似乎也快要到达生理的极限,甚至没有力气抬头看我。
我站起身来,绕道桌子后面将他抱住。
“对不起。”
泰州没有说话,我感觉到手背被什么东西打湿。
十五分钟很快就到了,在此期间,我只是告诉他自己要去国外一段躲时间,如果有机会,还会回来看他。
“好,国外,那是最好了……不用回来看我,我挺不到那个时候了——他也不希望你脑子里总想着我的事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泰州倒是显得平静了些,但即使时隔多年后再次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他当时的这份平静是强装出来的。
我没有回答,而是向他讲述起自己从会所逃出后的发生的事情。
当说到小龙的死讯时,泰州原本垂下的脑袋微微抬起,两道寒光在黑暗中闪烁,但很快,光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刚才还要微弱的声音。
“见到尸体了吗?”
我愣了一下——虽然那个警察全程都十分殷勤,但似乎每当我问到小龙的事情时,他不是在强调对方是重要嫌疑人,就是在重复他的死讯,却没有丝毫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