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安给皇帝换了药,两人躺在床榻上休息,像是夫妻打完架后的样子,谁都没有要去沐浴的意思。
“谢如还在京城么?”她问。皇帝外逃并没有带着谢如,自出事之后便没了他的消息。
“你是想问那个小太监吧?”皇帝不屑地说了一句。
如今他说什么慕长安都不会同他斗嘴,慕家是她心里的一块石头,却因他的一句话这块石头落地了,往后再也不会闹什么。
“谢如他好着呢,听说还升官了,无情无义的东西。”元灼不屑道。
“哈哈。”她被皇帝这幅样子逗笑了。才刚哭过,笑起来眼角还是湿润的,不成个样子。
笑声过后,屋子内一片寂静,烛光透过幔帐照进来。慕长安枕着皇帝的手臂,“宗人令他不是那样的人。”
皇帝微微侧过身子用手肘撑着床榻看她,“他是怎样的人?”
“就算满朝文武都去了荣王那边,他都不会背叛皇上。我猜。。。。他是你安插在宫中的眼线。”慕长安抬头对上皇上的眼睛。
元灼笑了,微微带着些许赞赏之意,“接着说。”
“皇上叫我在苏州等你,因为早就计划好了,甚至这皇位都是故意让给荣王的。”这个想法已经在她心中盘桓了许久,外逃之后,他从未有过一丝的慌乱,甚至一切都游刃有余。
“朕为何要故意这么做?”
这一点慕长安想不通。
“比如,你只有两个铜板,既想买根糖葫芦,又想吃糖藕。你买了根糖葫芦,吃着吃着抱怨糖藕应该更好吃。你就用半根糖葫芦同人换了一块糖藕。结果你会发现,藕不在时节所以并不新鲜,难吃得根本入不了口。”
皇帝耐心解释了一番。
慕长安似懂非懂,“那定不是我,我可不会用糖葫芦换糖藕。皇上的意思是说,你是糖葫芦,荣王是糖藕?”
难得她聪明一回,元灼一边点头一边笑,“原来你不笨啊。”
“臣妾那不是笨,只是装傻罢了。”她的眉眼之间尽是得意。
元灼伸手撩开她额边的碎发,“说好了,到时候一道回京?”
既然都答应不杀她二哥了,慕长安纵然不愿意也不好再反抗,“若是皇上信守承诺,我以后自然都听你的。”
慕长安翻身趴在床上,抬头同侧卧着的皇帝对视,时至今日她才明白,眼前这人就是个纸老虎,至少在她面前是这样的。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